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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如不過一朵叫季明德呵護著的,雛嫩嫩的小花朵兒,可她胡蘭茵不同,她是他的同謀,同伴。
花兒易枯,同謀卻會長伴左右,天長日久,胡蘭茵覺得自己總能等到趙寶如死的那一天。
兩房妻子之間殺氣騰騰,這要叫隴南書院那幫舉子看見,又不知得替季明德擔多少心。
遠遠看著胡蘭茵離去,寶如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暗道虧得他黑心黑肺六親不認,若稍微軟些的男人,都調停不好這兩房妻子。
朱氏還在病中,叫胡蘭茵一輛馬車拉著,搖搖晃晃也要去翻關山。
來年二月,寶如和季明德兩個也要奔赴京城了。
他們前往京城,是要投奔李翰的兒子李純孝,借住他家。他在長安城裡開了傢俬塾,教授一群童生。
楊氏生怕自己去了要多賃屋子多費口糧,堅決不肯跟著去。寶如坐著毛驢,季明德牽著韁繩出了秦州城。
楊氏送了五里不夠,還要再送五里,一路嘮嘮叨叨,一會兒叮囑寶如照顧季明德,一會兒又叮囑季明德照顧寶如。
一對冤家,兒行千里母擔憂,她放不下心腸,又不敢哭,粗黑的手拉著寶如的手,一再囑咐:&ldo;無論如何先熬著,待明德中了進士,娘把咱那院子賣了,就往長安照顧你們,好不好?&rdo;
寶如連連點頭,遠遠看著楊氏在寒天枯枝間招著手兒,忍不住也抹著眼淚。
季明德牽著頭倔驢子時時回頭,老孃還在那兒招手。
毛驢上搭著方花褥子,寶如就坐在那花褥子上頭,穿著件很可笑的花棉襖子,棉褲裡也不知壯了多少羊毛,厚墩墩的。棉鞋更是誇張,大到她幾乎提不動走路。
這當然全是楊氏的好心,將她裹成個熟羊毛脹成的熊一般。
眼看春暖,一般年青的小婦人,見這等醜陋臃腫的衣服,自然不肯穿著,寧可凍死,也要穿那有顏色有腰身的錦衣,寶如就這點好,自己什麼也不會,便任憑楊氏擺弄,這大約也是她們婆媳相處融洽的原因。
衣著臃腫的像頭熊一樣,她凍的鼻青臉腫,在小毛驢上一顛一顛,不住的揮著手。
季明德是男人,要抗凍的多,只穿著行遠路的半長黑衣,束腰綁腿,麻鞋打底,他仰頭道:&ldo;春雪還未化水,辛苦你再熬一熬。等到了清水,咱們換輛馬車,你就不必這樣苦熬著凍腳了。&rdo;
寶如望著他笑溫溫的臉,暗道這男人越看越順眼了,若不是他提及馬車,她都要忘了他是秦州八縣地頭蛇的事兒呢。
她道:&ldo;這毛驢行路又穩耐力又好,我坐著很舒服,又何必再換馬車。再說,那馬車必是黃四黃五他們打家劫舍劫來的,我便坐著,也不舒心。
我只要毛驢,不要馬車。&rdo;
土匪畢竟不是什麼光彩行當,望著遠處開闊的田野,一條大道往東,兩旁凍土深深,終於要入長安了。
陽光灑在季明德的臉上,冷春的烈陽下眉毛根根分明,酒窩深深,略方的下頜硬朗大氣,他笑的從容耐心,柔聲道:&ldo;好,那咱們就只要毛驢,不要馬車。&rdo;
離開秦州大約兩個時辰,天將正午時,寶如叫季明德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莊子上。
大約秦州八縣的土匪頭子們今兒全聚在這莊子上,黃五家院裡院外擺開的臊子席面,門外支著幾口大鍋,十幾個婦人,擀麵的擀麵剝蔥的剝蔥,樂的像過節一樣。
暖乎乎的熱炕,比臉還大的碗,蔥花木耳花黃菜,和著鹹肉治成的臊子,擀了細溜溜長的麵條,寶如也不客氣,在擠了滿滿一地的,孩子和婦人們的注視下,足足吃了兩碗,連打三個飽咯,才推了碗。
門外面停著一輛兩側鎏金鑲飾,內裡舖墊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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