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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幼時在自己家見過李純孝,記得那人是個孤倔性子,正因為性子太孤倔不會與同僚相處,才會辭官做個教書先生。她不欲借住在別人家裡,正頭疼著,倆人已經到李純孝家門上了。
他家院子不算太大,進門便是個天井,迎門出來個黑俏俏的丫頭,笑眯眯接過季明德手中的驢韁,與他肩上背的包袱,說的也是秦州土話:&ldo;明哥哥終於來了。&rdo;
這黑俏俏的丫頭寶如認識呢,當初在寶芝堂曾見過,她和季明德兩個頭碰著頭在聊天兒。
黑丫頭對著寶如笑了笑,低低兒叫了聲:&ldo;二嫂!&rdo;
寶如也是一笑,便見她虛拂了拂季明德的袖子,是要帶他進院子。季明德止步在院門上,遠遠伸著手,將她牽在手中了,才進了院。
李純孝與他爹李翰全然不同,是老秦州人的規矩,男女不同席,就算對坐著吃飯,必須男人上炕,女人坐地上。
若是同在地上,只有椅子,那也要將婦人的椅子放倒,以示男子天生高人一等。
寶如原來也曾聽人說過,有一回他撞見兒子兒媳婦對坐著用飯,竟未尊守這規矩,氣的將兒子抽了三鞭子,至於兒媳婦,也險險叫他休回孃家秦州去。
相對的兩間屋子,寶如能看得見對面的窗戶,季明德和李純孝對坐在炕上吃茶,那黑俏俏的丫頭,李純孝的女兒李遠方站在地上,與他們閒聊。
李純孝也不顧忌寶如就在對面屋子裡,指敲著桌子,中氣十足,聲音洪亮:&ldo;趙放當初逢迎奸佞,結交權貴,最後叫尹繼業和王定疆連合圍攻,私以為只要孫女和李少源的婚事在,李代瑁就會站在他一邊。
但其實呢,你們瞧瞧,他一交出權柄,李代瑁立刻把宰相之位給了更年青的謝承軒。緊接著退婚,趕盡殺絕,趙氏一族亡覆。
趙寶如和趙寶松必須得死,他們不死,王定疆絕不會善罷干休。&rdo;
季明德給李純孝斟了杯茶,眉宇青青,盤膝坐在他對面,一語不發。
&ldo;你膽子倒大,帶著她入京,你覺得你能入貢院考試嗎?&rdo;李純孝又補了一句。
李遠方給季明德遞了塊點心,十分順手家常的樣子,點心都快遞到他鼻子邊兒呢,季明德仍舊一動不動,就那麼盤膝坐著。
寶如分外難堪,隔著窗子,也眼巴巴的看著季明德。
他不過一個秦州來的小土匪,地頭蛇,在滿街達官貴人的長安,要怎麼跟王定疆那樣的當朝巨宦,以及齊國公尹繼業來對抗?
若果真明面對抗,他或許連貢院的門都進不了,更別想什麼仕途。
寶如怕季明德要反悔,要膽怯,要猶豫,細細打量他的眉間,生怕他要拋下自己。看了半天,他一動不動,就那麼定定的坐著。
&ldo;這是寶如呀?&rdo;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婦人,端了碗熱乎乎的麵湯進來,遞給她道:&ldo;我家公公不許婦人們吃茶,我給你燒了碗湯,喝了它,暖暖身子!&rdo;
褐色的紅糖薑湯,裡面臥著圓圓兩隻荷包蛋。寶如接過碗來,笑道:&ldo;怕是張嫂子。&rdo;
這張氏,名叫張鶯,恰就是因為一頓飯,險險叫公公給休掉的那位。她是個瓜子臉兒,一雙如鹿的大眼,唇厚,笑起來瞧著很憨厚樸實,握過寶如的手,嘆道:&ldo;還是小時候那雙綿綿小細手兒呢,我家遠芳自打入京,陽春水都未抓過一把,手仍是粗的,你瞧瞧你這小手兒,細綿綿的,摸著真舒服。&rdo;
秦州人在京城的不多,自然都熟識。張茵前年初嫁過來時,還到相府,給相府的老夫人和夫人請安,那時候寶如裹著狐裘圍脖兒,懷裡抱著小手爐,偎在趙老夫人的懷裡,比榻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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