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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德一步步逼近，低聲道：&ldo;不過一個小皇帝而已，廢了他，殺了他，江山依舊姓李。&rdo;

李代瑁氣到鬍子亂炸：&ldo;逆子，你果真也有這樣的野心。&rdo;

季明德將方才白明玉給的那封信丟給李代瑁，道：&ldo;若李少陵也是你的種，如此忠肝義膽護他，老子便說句佩服，可分明他不是，您又何必如此？&rdo;

李代瑁接過信，草草掃了兩三行，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他一把將紙揉成團，氣的咬牙切齒：&ldo;顧真真，你個臭婊子。&rdo;

打榮親王生到世上，這還是第一回 罵髒話。

方才雖說打死了所有的丫頭，把清輝堂給圍了起來，但畢竟結髮而成的妻子，少源帶兵在外，少廷駐守皇宮，倆個皆是好孩子，這些年對他還偏見頗大。

顧氏便跳的再兇，也不過一個弱婦人，想殺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但李代瑁不想叫兒子們知道顧氏行事浪蕩，可若不叫他們知道，草草於私下處置了顧氏，又怕他們要記自己的仇，所以一直在等少源回來，想跟長子商量過後，再處置顧氏。

可有這樣一份信，知道連季明義的死，先帝的駕崩都是因為顧氏從中搗鬼，便再也忍不住，提著刀便趕往清輝堂，要去殺她。

被護衛放出清輝堂的顧氏，一襲白衣清雅，一頭烏髮披散著，月光灑在她白膩細嫩的臉上，尤還二八少女似的，緊緻光滑，一絲皺紋也無。

見李代瑁提著劍，她閉著眼冷笑：&ldo;你倒是殺呀，李代瑁，你今日若不敢殺我，你就不是男人。&rdo;

李代瑁此生敗就敗在太理智，便明知這賤婦無恥放蕩，是個十足的婊子，可也怕自己冒然殺了她，要亂在外帶兵的少源的心。

汗王薛育義眼看入長安，尹繼業二十萬兵虎視耽耽，國難當前，此時皇家唯一的指望，便是在外帶兵的李少源。他劍指顧氏，終是下不去手，收了劍道：&ldo;滾進去，等少源回朝之日，老子要當著三個孩子的面，休你。&rdo;

顧氏笑的整個身子都抖個不止：&ldo;妾嫁過來整整二十一年，從一個豆蔻女兒今天整整三十六歲，育兩子一女，長子徵戰在外，二子才護著你從宮廷動亂中逃出來，王爺要休妾，是否也該叫孩子們知道知道是為什麼？&rdo;

李代瑁此生每每叫兩個人氣到恨不能一把掐死，一個是季明德，一個便是顧氏。

偏顧氏所做的事情，為了皇家尊嚴，為了榮親王府孩子們的臉面，他連說都說不出來。一甩袖子，李代瑁道：&ldo;不止休你，本王還要殺你，但此刻我不想再見到你，給我滾進去？&rdo;

死了的丫頭們的屍體抬走了，清輝堂磚地上的血跡還未清理，空氣中飄落著濃濃的血腥氣。

顧氏臉色一冷，臉上掠過一行行竹葉的剪影，高聲道：&ldo;妾為兩位先帝服過喪，誕下兩子一女，二十一年之中，住在如此潮濕多蟲的地方，曾力主為王爺納妾，盡心服侍母親，您便休妾，也該給個由頭才行，不是嗎？&rdo;

她就是賭準了李代瑁為了自己的面子，不敢挑出她的醜事來，一再的激怒他。

李代瑁氣到失笑，顫聲道：&ldo;高鶴，這賤婦攪事弄非搞的王府不得安寧，還戕害我的孩子，把她給我扯出榮親王府，扔到感業寺去。&rdo;

&ldo;王爺。&rdo;來人腳步匆匆，一聲疾喚，山羊鬍子青襴衫，竟是李純孝。到了李代瑁面前便揖手：&ldo;王爺，《大戴禮》雲，與更三年喪者不去，王妃先服高宗皇帝之喪，再服先帝之喪，按禮，只要無淫無妒，您便不能休她，否則就是您失德。

您若執意如此，明日老臣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