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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玉釗疼的面色慘白,冷汗直流,熬鷹叫鷹啄瞎了眼,本以為熬一頓打,季明德就會放了自己的。豈知季明德直打到他遍身癱軟還不肯止手,腳踏在他胸上,忽而幾手錯骨的功夫,便將尹玉釗的手腳並卸,將他弄成了個癱子,好戲這才開場呢。
戲樓子裡,司馬光夫妻半生求子未遂,終於不抱希望,轉而從其哥哥膝下過繼了個孩子過來,取名叫司馬康,從此,夫人張氏也就息了替司馬光納妾的心。
襁褓中的孩子被抱來了,張氏半生求子,歡喜不能自抑,顫著兩手自丫環手中接過孩子,抱在懷中顛了兩顛,見孩子不哭,問司馬光:&ldo;夫君,這孩子他怎的不哭呢?&rdo;
哇的一聲,是個男子裝小兒哭的聲音。
臺下的寶如樂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戲臺上的張氏哎喲一聲,抱著個假襁褓道:&ldo;我的兒,可算會哭了,再哭兩聲叫娘聽聽。&rdo;
又是哇的一聲,確實是在哭,聲音無比難聽,又還有幾分熟悉。寶如直接樂的笑出眼淚來。
隔著一重大幕,尹玉釗叫三個土匪壓著,正在學孩子哭,只要那張氏搖一下襁褓,野狐就在他背上的傷口處搗一拳,疼到撕心裂肺。
尹玉釗一生能屈能伸,但還從未受過這樣大的侮辱,咬牙不肯哭,外面的張氏便直抖襁褓。
季明德掀了半片幕,單負一手,正在看寶如,見尹玉釗不肯哭,語氣輕蔑:&ldo;野狐,他再不肯學孩子哭,就此弄死。&rdo;
尹玉釗哇哇哭了兩聲,一張俊臉抽搐成團,咬牙道:&ldo;土匪,你要果真有種,就殺了尹某試試。&rdo;
季明德看寶如笑的前仰後合,自然也開心,頭也不回:&ldo;就你,死了也不過護城河的水溝裡多一條死狗,你以為會有人追究你的死,為你報仇?&rdo;
尹玉釗閉了閉眼,終於在再一回戲臺上的倆人逗孩子時,主動哇哇哭了起來。
賤比一條狗命,若死,也許唯有寶如會掉兩滴眼淚,除此之外,世人果真當他是條狗的。
……
季明德欺負完尹玉釗,命野狐和稻生將他扔出去,這才自稻生手中接過自己那寶藍色的官袍匆匆套上,在院子裡的銅缸中細細淨過手,待呼吸平穩,才自前門進了戲樓子。
戲臺上的兩夫妻,從少年到老年,從為了孩子而爭執,到古稀之年兩白頭,幕開幕合,歲月就那麼不經意的流逝,也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最後一幕,是司馬光倆夫妻在洛陽城攜手看花燈,白髮蒼蒼,相互依偎。
張夫人道:&ldo;終此一生,我最遺憾的事,是沒能給你留個後。&rdo;
司馬光笑呵呵:&ldo;夫人有所不知,終此一生,我的幸事,便是你沒給我納個妾。須知,世間男人千千萬,並不是人人的理想智趣,都在於床榻之上,傳宗接代。人一生若能活好自己,便是最大的幸事,兒孫是福亦是緣,有之當然好,沒有也不必怨。有你相攜,我這一生便無子,也全無遺憾。&rdo;
不過短短几句話,白髮蒼蒼的老夫老妻,在花燈相映下漸走漸遠,所有的樂師全退了,唯剩一個老朽,手中一把古琴,慢悠悠彈起了平沙落雁調。
這曲子平靜中帶著慷慨悲壯的湧動,旋律起伏,綿延不斷,似秋風吹落黃葉的悲壯,又有壯志未酬的不甘,可調子漸回,又是晚風夕陽的寧靜。
戲臺上白髮蒼蒼的倆夫妻走的極慢,叫寶如想到自己和季明德,若也能如此依偎到老,便老,便死,都不重要。
她本是在笑的,卻笑了兩眼的淚花,忽而抬頭,便見季明德笑溫溫站在不遠處,她看的入迷,竟連他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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