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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給沈嘉找點不痛快，不是想在學校裡出名。」

直到上午的兩節課上完，傅西泠才回復。

正午的陽光太烈，時芷察覺到手機振動，單手遮著太陽，邊走邊看手機。

傅西泠發來的內容簡直答非所問，只有一段十秒鐘的影片。點開來看，能看見周圍好多小朋友開開心心地拿著氫氣球。

「給你留了一個。」

「在你宿舍樓下。」

時芷抬頭去看，不遠處的宿舍樓道前有一個黃色的氫氣球，線繩系在一截樹枝上，上面被人用馬克筆畫了個呲牙咧嘴的笑臉，隨風搖晃，很欠揍的樣子。

她沒認領，看兩眼就上樓去了。

午休時聽室友們說沈嘉在樓下等她，烈日炎炎，蟬都曬得不耐煩，不停在叫，這種天氣在室外久了很容易中暑，時芷卻沒露面。

她像沒聽到一般，坐在床上開啟膝上型電腦，戴上耳機，核算週末玲玲傳送過來的流水帳單。

她不知道沈嘉現在來找她還有什麼意義，只是在用excel表格拉公式時，還是走了個神，突然起初見沈嘉時的情景。

那天天氣也熱，入冬幾場雪後氣溫突然回升，脫掉羽絨服坐在教室裡聽課也會有些汗意。

那陣子時芷會跑去旁聽金融系的課。

寄人籬下的生活裡，她見了太多社會底層的工作環境，總覺得太多人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她想要改命，想要比別人聰明些，因此逼著自己不停往腦袋裡面塞知識。

那天很湊巧，沈嘉也去了那間教室附近，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幫忙給旁邊辦公室的老師送東西。

沈嘉有點趕時間，不小心撞到了下課後順著人群往外走的時芷，刮掉了她搭在手臂上羽絨服。

沈嘉連連說著「抱歉」，幫她把衣服撿起來，撣掉浮塵。

抬眼看向她時，愣了愣。

他穿著牛角扣的大衣，裡面是針織和襯衫，很像電視劇裡那種溫柔、會照顧人的學長。

後來時芷再來聽這位老師的課，在教室後排遇見了沈嘉。

沈嘉是專門在等她的。

他說他找人打聽了一圈，發現這屆金融班級里根本沒有長她這樣的女生。

那天陽光很好，從教室後排的窗子散落進來，沈嘉笑起來眼睛裡是有光的：「當時我還挺失望來著，能等到你真的太好了。我叫沈嘉，嘉獎的那個嘉」

想到這裡，腦海里莫名其妙浮現出「最佳/嘉組合」這幾個字。

時芷被噁心到了，不再分心，快速整理完流水帳單，點進手機相簿。

她很少自拍，最近期存下的照片，還是傅西泠之前發給她的那張截圖。

截圖裡有陶佳的微博。

而傅西泠圈出那個時的筆刷寬度，不足以完全擋住陶佳發給他的資訊，對話方塊沒有點開，只能看見少數幾個字。

「西泠，我要回國了，你最近過得」

旁邊顯示的對話時間，就在沈嘉生日後不久。

時芷也是在後來留意到，才決定要找傅西泠合作的。

她刪掉了手機裡關於沈嘉的所有照片和影片，再也沒和沈嘉有過聯絡。

只有沈嘉的朋友攔過時芷一次，說沈嘉最近過得很不好，經常出去喝酒，喝多了還哭過，很痛苦的樣子。

時芷微笑著反問：「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些朋友不知內情，也許以為時芷是腳踩兩隻船的壞女生，從此不再來找她，路上遇見也是表情僵硬地偏過頭去。

時芷樂得清淨。

在這學期的最後一個月裡，她見到過的最頻繁的人，除了同學和室友，就是傅西泠了。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