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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小陸總，我能不能問問……那個，您看我，這些年也算是為雜誌做了些事吧，啊，當然這些是我應該做的，為 i 娛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在所不辭，雖然談不上什麼多大的貢獻，但小陸總您英明神武，慧眼識人，就連星晟那麼大的攤子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料理得順風順水的，真不愧是……」

陸允承從後視鏡不耐煩地看她一眼，打斷道：「直接說重點！」

「嘿嘿……也算不上重點，不是啥大事，當然對於我來說算大事，對於小陸總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再廢話，馬上把你扔下去！」

月韻收起笑，嗯嗯了兩聲：「能不能不要炒我魷魚？」

「記得那天在雜誌社，你還理直氣壯和我爭論，這才過幾天，就英雄氣短了？」

那還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沒想到她凌月韻也有為五斗米折腰的時候，剛才那一通馬屁，拍得她都開始生理性反胃了。

當然以上是月韻暗自的腹誹，面上卻還是得態度良好地說：「小陸總真幽默，哈哈哈……」

「凌月韻，我瞭解過，憑你的學歷資歷，去五大二小那些一線雜誌做個編輯都綽綽有餘，但是你寧可死賴在一家娛樂雜誌當狗仔也不走，別說是為了什麼夢想……」

「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像小陸總一樣，連交朋友都是事先用計算器算好的。」

「那你說說原因，說不準打動我，還可以考慮一下你的要求呢？」

「沒什麼原因，我缺錢，我需要錢。」

「五大二小也未必出不起你現在的價吧？」

「難道你當年沒上清華北大，是因為不喜歡嗎？」

「我的確不喜歡，所以我去了普林斯頓。」

「……」

月韻無語，和陸允承統共對話三次，次次都充滿了不怎麼愉快的回憶，次次都是自取其辱。

陸允承這個人，不說話就坐在那裡裝雕像，還是很能迷惑人的，一旦開口，全面崩掉，當然崩掉的是和他說話的那個人，他自然還是一臉無辜，深藏功與名。

車窗外的夜幕中，不斷地，飛快地掠過各種五光十色的霓虹，映襯著暖黃色的高大路燈，將這座不夜城照得處處透亮。

月韻心想，這座城市真大啊，大得讓她茫然，找不到她想找的那個人，而這座城市又真小，小得讓她兜兜轉轉來來去去都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此情此景，正是傷春悲秋，情緒即將起來之時，月韻卻忽而間聽得陸允承說：「凌月韻，我改主意了，你來星晟吧。」

那一瞬間，月韻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差點從那昂貴的座椅上跌下去，眨巴著雙眼，像是想確定這句話的確是從陸允承嘴裡說出來的。

還沒等月韻反應過來，車載電話響了起來。

「陸允承，你人呢？跑哪裡去了？」劉子銘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

陸允承不緊不慢地回答：「什麼事？」

「董事長問起你了，葉菲林應付不過來，你趕快來吧！」

「我來不了，你幫我敷衍一下就行了。」

「董事長是可以敷衍得過去的人嗎？她都回來半個月了，你一直躲著叫個什麼事兒啊，現實再殘酷，你也總是要面對的吧？」

陸允承有些煩躁地看看後座搞不清楚狀況的月韻，醉得一塌糊塗的吳蓉蓉，想了想，突然換了一種語氣，說：「剛才那酒店的房間你不滿意，那還是去我那裡吧，放心吧，今夜，沒有人能來打擾我們……」

月韻一愣，啊了一聲，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這陸允承是吃錯什麼藥了，剛才還跟冰箱一樣噴冷氣，現在這語氣居然有些……曖昧？他在和誰說話，劉子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