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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辛朝著欄杆靠近了兩步,目光陰鷙,「你還知道我叫向陽,你還有臉叫我向陽?」
苗舒曼抬起頭,糟糕的雙手胡亂撥開臉上的碎發,那張飽受風霜的臉,削瘦寡淡。
她沖他笑,有點憨有點傻,又有點故作無知。
滕辛衝著她吐去口水,「少和我裝!你明明什麼都記得!」
滕辛不解氣,舀起炭爐上滾燙的開水,再次朝著她潑去。
他威脅著,恐嚇著,「在這裡關了這麼多年,憋壞了吧?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因為你的親兒子向陽,馬上就要死了!他死了總要有人收屍是不是?剛剛好,你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一定成全你!」
說完狠話,滕辛轉身朝著地窖出口走去。
而籠子裡,苗舒曼佝僂著身軀,渾身濕漉漉,甚至還散著熱氣,她抓著欄杆,傻傻地衝著滕辛的背影發笑,她的牙齒泛著髒兮兮的黃,醜態盡露。
雖然狼狽,可歲月還是留了她一雙光亮的眼,那雙漂亮的眼睛,曾經勾引了無數在夜場風流的男人。
待滕辛走出地窖,地窖的入口關合,她眨眨眼,臉上的笑容消散,眼底抹過一絲悔恨。
地窖口,滕辛轉身衝著看管的打手叮囑,「這陣子看好她,別鬧災鬧病,過段時間帶她出去洗個澡,收拾乾淨。」
打手點頭應聲,滕辛走出窄小的矮房,駕車離去。
行車上路,滕辛撥通手下電話,「盯好蛋糕店,柳晴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我。」
另一邊,山腳。
朱夢駕車,帶著錢虹抵達了目的地。
朱夢朝著車窗外綠油油的景色觀望一番,疑惑道,「媽,這裡也沒見有房子和人啊?你確定那個大師住這裡?」
錢虹蹭著屁股準備下車,「大師都是歸隱山居的,要不怎麼能稱為大師!下車吧,把你那個高跟鞋換一下,這山路不好走。」
朱夢聽從安排,換了雙氣墊運動鞋。
這裡的確又彎又繞,開車來的時候就顛簸不已,徒步的一路,也是坑坑窪窪,塵土飛揚。
兩人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矮房,寬闊的院子,院子裡養了雞鴨鵝,倒是熱鬧。
朱夢在鼻息處呼扇了兩下,不忍道,「媽,有點臭……」
錢虹白她一眼,「就你事兒多!」
錢虹帶著朱夢走進大院,院子裡的雞鴨鵝頓時亂作一團,好不熱鬧。
兩人為了擺脫這些家禽,一路快速朝著平房門口走去,遮擋的紗簾迎風而動,錢虹衝著屋裡諂媚道,「師傅?您在嗎?我是錢虹,三天前和您約好的。」
屋子裡有人應聲,錢虹拉著朱夢進了屋。
和普通人家無異,無非就是農村過日子的景象,屋子裡的擺件都很老舊,唯獨那供奉的臺子,乾淨如新。
算命的師傅是個老嫗,沒什麼特別之處,若是放在集市鬧市,倒是和街邊賣菜的大媽沒兩樣。
朱夢對此行並沒抱多大希望,可她心裡又不甘,自身實力不夠的情況下,也只能依靠外力。
小木桌擺在屋子正中央,三人席地而坐。
朱夢全程一句話未說,錢虹也只是把八字遞出,老嫗沒有那些邪門的做法儀式,簡單看過八字和麵相,又摸了摸朱夢的手,嘴裡默聲嘀咕了幾句。
很快,老嫗開了口,「都是因果。」
錢虹擰眉,「師傅您能細說嗎?」
老嫗抬眼,看了看朱夢,眼底並無過多善意,好像一眼便看穿,朱夢身上的罪孽。
而這罪,非一人所能及。
老嫗明示,「早年種下的惡果開了花,這惡果也只能你一個人消化。」
老嫗再次看了朱夢一眼,隨手拿過茶盤,開始給自己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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