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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姑父們一個比一個興奮，他們慶祝向柏凱的歸來，仿若所有人都忘記了徐雅芝的死，所有人都不在意徐雅芝的喪事。

耳邊嘈雜，向柏凱試圖在人群中尋找柳小柔的身影。

柳小柔早早跑去了樓上，叫喊向陽走出房間，在這個家裡，沒人叫得動向陽，除了柳小柔。

向柏凱已經徹底難忍，他看著身前的一張張面孔，冷然開口，「你們有必要這麼開心嗎？哪怕只是裝裝樣子？」

話音落地，大廳裡一片寂靜。

嚮明遠站在一側，朱夢守在嚮明遠的身後。

朱夢清了清嗓，尷尬開口，「柏凱……家裡人只是開心你的歸來，你母親的事我們都很難過，就在你來之前，我們還說著給雅芝買墓地的事。」

向柏凱的目光望向朱夢，「你自認為，你出現在這裡合適嗎？還是你忘記我母親是因誰而死？」

朱夢乾咽喉嚨，她就怕向柏凱會突然說出類似的話，可她心裡又在賭，向柏凱是個極有「教養」的孩子，就算仇恨在心，也不至於在大家長的面前損她的面子。

記憶裡，向柏凱可是「乖乖子」。

現在看來，倒是和樓上那個向陽一樣不好惹了。

朱夢識相閉嘴，嚮明遠接著開口，「柏凱，你去洗個手，咱們一家人難得團聚，咱們去餐桌上聊。你奶奶和你姑姑姑父他們，已經好久沒來咱家了，要不是因為你平安歸來，這家宴不知道又要拖延到何年何月。」

嚮明遠客氣笑笑，端著一家之主的氣派。

奶奶佝僂著身軀，伸手拉過向柏凱的手腕，慶幸道，「你平安就好，你和向陽平平安安，奶奶這輩子就知足了。」

向柏凱的心裡掀不起一絲情愫，如果可以，他想現在就和整個向家斷絕關係。

此刻，二樓樓梯口，走下了向陽和柳小柔的身影。

向陽一身疲憊，臉色慘白，他挺立在樓梯上，渾身卻拿不出丁點力氣。

柳小柔守在向陽身側，時刻關注向陽的腳下，嘟囔道，「你別摔了，衛昊這會兒不在，我可背不動你。」

向柏凱和向陽四目相對，一雙冷血無言的眼，另一雙則是充滿愧疚。

向陽和向柏凱都未曾想過，他們兄弟二人的再次見面，會是以這樣的關係和氛圍。

第690章 所謂團圓

餐廳裡，碩大的圓桌。

難得的「團圓」一幕。

在嚮明遠提酒前，奶奶先開口詢問了向柏凱近日來的經歷。

向柏凱輕描淡寫，「沒什麼，做了臥底，然後以假死的訊息迷惑敵人，就這樣。」

奶奶說道，「孩子……你沒有受傷吧？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這時，朱夢從廚房走出，她一臉溫和笑意，準備入座到嚮明遠的身邊。

向柏凱的目光死死盯著朱夢，朱夢察覺到了向柏凱那雙冷冰冰的眼，她一時頓住，退到一旁，尷尬道，「我就不上桌了，給你們打打下手，柏凱應該也不想看到我。」

朱夢的語氣十分虔誠，「柏凱，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也知道你母親的事讓你對我耿耿於懷，我的確有罪，罪過就是錢虹是我的母親。但我的確沒想到，錢虹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我不會強行辯解的，我認罪，我也會彌補你，彌補整個向家，當牛做馬，我都認。」

朱夢這番話，把她自己說得動容，而這樣的臺詞，也是她精雕細琢仔細考慮過很久的。

奶奶坐在主座位，默默點頭，「你認罪就好，雖然雅芝的死和你無關，但錢虹是你母親，你沒有管住錢虹，就是你的問題！原本，我是打算讓你徹底離開向家的，可念及你的孩子還小，就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