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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發知曉，向柏凱如今的成長，有一部分是透過小柔的傷心和失望換來的；可同樣的情況在向陽那裡，絕對不會發生。

他依舊希望，小柔可以和向陽在一起。

奈何，愛情向來無法言說，沒有理由。

眼看著，小柔動了想要下樓的心思，張明發走到窗邊，衝著樓下的向柏凱喊道，「快回家吧孩子，太晚了！小柔也要休息了！」

樓下，向柏凱用力揮了揮手，隨即駕車離去。

張明發遲遲不肯離開小柔的房間，他語重心長，忍不住叮囑道，「孩子，感情的事不要衝動，還是再考慮考慮比較好。」

柳小柔坐到床邊，雙手握著水杯，她抬起頭，認真道，「爸，其實這段日子裡，我想了挺多的。回想這些年，我因為向柏凱受了很多傷，也難過了很多次，甚至離譜到中槍，但是這一次次的痛苦裡，沒有一次能抵消掉我對他的感情。從16歲那年，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那個少年，就住進我的心裡了。」

柳小柔默默道，「這些年風風雨雨，不再像小時候那般衝動，經歷了太多人情冷暖爾虞我詐之後，我發現……我仍舊站在原來的地方，仍舊在期望著他能帶給我我想要的感情，即便這份感情，酸甜苦辣讓我全部嘗了個遍。」

張明發沉重著，「我怕你會後悔，當初他在公務和你之間，他沒有選擇你，這就是我無法接受的一點。我只希望你能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不是提心弔膽的日子。」

柳小柔搖著頭，「爸，我不後悔，就算他沒有選擇我，我也不後悔，能陪他歷經千帆之後，歸來仍是舊人，不就足以證明一切了嗎？」

張明發欲言又止，他知曉，千言萬語，都無法撼動小柔的心意，他決定不再勸說。

他沉著一口氣，開口道，「好，不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永遠會為你兜底，做你的後盾。」

張明發轉身準備離開，可剛轉身，身後「哐當」一聲，小柔手中的玻璃杯落了地。

張明發急忙回頭，只見，杯子碎了一地。

床邊，柳小柔懸空著雙手，她的視線突然開始變模糊，她抬頭朝著張明發的方向看去，卻只見得一片糊糊摸摸的影子。

她無助開口，「爸……」

第1050章 活下去的支撐

幾秒鐘前，在張明發轉身離開的一刻，柳小柔想起身跟隨張明發前去客廳。

可就是起身的一瞬間，她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不清，好似血液供不上大腦，整個人失去了重心。

她猛然坐回床邊，手中的玻璃杯落了地，視線仍舊是模糊的。

張明發急忙蹲到小柔身旁，擔心道，「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柳小柔朝著張明發的方向看去，她看得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卻看不清楚這張臉的面容，她朝著其他方向望去，一切都顯得極其幻象。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揮了兩下，也只是一片揮動的影子。

小柔無助開口：「爸，我看不清楚東西了，眼睛很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剛剛起身的時候也差點摔倒……」

巨大的恐慌瞬間襲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張明發站起身，一隻手託著小柔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輕揉她的太陽穴，叮囑道，「閉上眼，別動，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低血糖也有可能。」

張明發就這麼揉了一會兒，後腦勺的位置他不敢用力，畢竟，小柔曾經受過槍傷。

一番輕揉下來，小柔重新睜開眼，視線恢復了。

剛剛的狀況發生得突然，就好像，眼睛被蒙了一層霧氣，哪哪都是不清晰的。

柳小柔嚇壞了，她如似撿回了一條命，「爸……看得清了……剛剛真的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