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暫止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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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壓抑心中的殺意，盯著沈亮那意味深長的笑臉，心裡盤算著。

雖然有信心能殺死沈亮二人跟所有兵勇，但那些兵勇拿著都是軍用弓弩，而且二十幾人散落在四周的屋頂，同時發射的話，自己確實沒把握能護妹妹跟李夫人周全。

衡量再三，他發現還是隻能先服軟：“行，我答應你，留下來。”

“這就對了嘛。”沈亮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不料林皓雙手猛地抓住沈亮胳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如果我妹跟李家母子出了什麼事。我要殺你，誰都攔不住。”

話語中帶著冰冷地殺意，令沈亮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周圍的兵勇見少年的行動，還以為他暴起出手，不禁抬了抬弩箭，再次瞄向林瑩跟李夫人。

只是林皓很快就放開沈亮，退回妹妹身邊，牛大壯等人才鬆了口氣。

沈亮被嚇得臉色鐵青，也顧不上再放狠話，向周圍招了招手，便不管不顧地轉身離去。

見沈亮離開，周圍屋頂上的兵勇也隨之撤離，林瑩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上前拉著哥哥的手，心有餘悸地問：“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跟那傢伙又槓上了？”

手中妹妹的手一片冰涼，林皓知道她嚇得不輕，心疼地伸手揉揉妹妹的頭髮，先轉身向李夫人說了句抱歉，帶著她們走進院中。

關上家門，他把今天下午的經歷，粗略地跟二人說了一遍。

隨著少年的講述，妹妹的臉上時而緊張、時而害怕，雙手緊緊抱著李夫人的手，半點不肯放鬆。

林皓說完後，女孩還沉浸在這個精彩的“故事”中，在場另一個聽眾先說道。

“在這縣城內，一直就有流言，說沈亮勾結妖怪，還說他就是妖怪變成的。”

“我本來覺得挺荒謬，半信半疑，沒想到還真有其事。”

林皓不解地問：“李夫人，這沈亮勾結妖怪，本地人難道不知情嗎？”

“哼，與其說是瞞住了，不如說是假裝不知道吧。”李秀才從房中走出來，冷笑著說。

“假裝？為什麼要假裝啊李大哥。”林瑩跟李氏母子已經很熟了，對這個外冷內熱的讀書人，也沒有此前的拘謹。

“因為這縣城裡的所有人，還有周邊三十里的居民，都是既得利益者。”

“就算他們沒有親自參與此事，可實際上都是切切實實地享受到好處的，他們怎麼會反對呢。”

“當然了，大家良心上多少都過不去，所以裝作不知道，心裡會好受一點。”

相較聽得懵懵懂懂的女孩，林皓作為現代人，被李秀才一說，就馬上明白了。

在這個世道，能有幾個人會像吳老六那樣，為了所謂的“公平正義”，去反對一件於己有利的事情呢？

他點點頭，再次道了謝，便和妹妹回到房中。

跟妹妹坐在椅子上，林皓再三叮囑女孩，最近儘量不要外出，就算要出去，也要在白天人多熱鬧的時候，拉上李夫人一塊出去。

林瑩看著哥哥認真的表情，鄭重地點頭答應。

青陽縣城最大酒樓仙樂居的二樓，平日裡是文人墨客、商賈行旅聚集之地，今日卻完全不同。

二十來個男子蠻橫地霸佔了整層樓的桌子，若不是身上穿著衙役、兵勇的製衣，別人只以為是哪裡來的混混。

他們或是大聲喧譁，或是肆意笑罵，將這平日裡文雅之地變成了一片混亂。

桌上，原本精緻的菜餚已被他們風捲殘雲般掃蕩一空，只剩下些殘羹冷炙和油膩的菜盤。

大碗裝的酒液也已見底，碗邊還殘留著酒漬。

一旁的樓板上，酒罈子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