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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蕩然無存,荒寂悲涼。
黎也當晚就坐上了返程的列車。
她孑然一身, 兜裡只有還能接上少許電的p3,火車臥鋪又冷又硬,她蜷起身子, 耳機裡迴圈一曲鳥之詩, 眼睛盈滿的潮潤湧溢, 滑過鼻樑, 滲入另一隻眼睛。
在耳機裡的歌曲因為沒電關機以前, 她努力讓自己先一步墜進了夢裡。
她最飄搖的兩年, 像一件不斷轉手最終落進無人問津的角落裡的貨品。
只有他,他是她親手拋棄的舊物。
也從那一天開始, 她清晰意識到某種徹底的別離,再無牽扯, 無糾葛,無愛恨,卻深深扎進心裡的別離。
大雁南去,季風以北。
這個地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留不下什麼,更帶不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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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邵出院那天,連日繼夜的大雨停歇,一碧無際,晴空萬里。
沒有通知任何人,他自己收拾了為數不多的衣服、日常用品, 繳清了住院費用, 一個人提著包袱, 在公交站臺等半小時大巴, 回了家。
安然無事在空蕩的屋中度過兩天,週六天崗放學, 得知他出院的幾個朋友聚起來,晚上大夥在老地方吃了頓夜宵,個個喝得臉頰紅粉,興高采烈,只有他坐在最顯眼卻最沉默的一邊,一支又一支點著煙,像要把一直戒菸到出院的份兒都抽回來。
大傢伙歡暢散場,臨走前尚還計劃著以後,誰買了新款遊戲機,誰在暑假進廠狠狠暴富一筆,換了新籃球,手感忒棒,一口一個邵哥、邵哥,幹過的最後一杯酒,大夥敬他一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重回天崗,還是那個最靚眼的仔。
靳邵可算笑了,直接他媽的笑出眼淚來,酒意燻紅了臉,浸溼了一片錦瑟年華,宏圖大志。
新的週一,陽光仍然燦爛,校園朝氣蓬勃,入眼盡是老實著好的校服,那天靳邵獨一身的衛衣便服在眾人調笑中走進學校,走去辦公室坐了個把小時。
那天之後,訊息飛速傳播——高二五班那個黎也轉走了,他們班靳邵,也退學了。
五班兩個空位收走後,進出後門的路道變得寬敞通暢。離開的兩個人給大家帶來的印象都尤為深刻,一時半刻沒有人忘記,沒有人習慣,就連幾科老師在改卷後作表揚對比時,偶爾也會脫口出黎也的名字,靳邵則是總讓老師在批評睡覺開小差的人時,連名帶姓一句“走了個靳邵,來了個xx是吧”。
時間卻在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教室窗外更迭的春夏秋冬漸漸會替代所有人的關注,漸漸沒人會想,離開的人為什麼離開,離開的人都去哪兒了。
……
晃眼年末,各家著手籌備年節,外地打工的一波接一波回,返鄉潮期間,火車站內人滿為患。
幾日過去,街上多了許多車輛、小孩兒、年輕精緻的男女,各家好事也接踵而至,噼裡啪啦的鞭炮響不停,大席小席吃不完。城頭到城尾也是連日熱鬧,年貨攤子紅通通鋪個滿天滿地,每家每戶燦然一新。
除夕夜,桐城下了十幾年來久違的一場暴雪,南方人都可稀罕,彷彿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雪,天冷得要死人,大人牽著小孩兒都在外邊兒晃,沿街彩燈鋪張,熱鬧非凡。
街尾的廢品站拉起簾張著燈,當天沒啥生意,得年後啊,收些廢年貨、廢裝飾,這樣家人團聚、其樂融融的雪夜裡,當是早收攤早關門,這時候也沒想到能進來個影隻形單的稀客。
一個男生,長得很高,戴黑帽口罩,手插進寬厚的羽絨服衣兜裡,摩托車停在店門外,不一會兒就覆滿白絮,叫他不應,沉默了會,拉下口罩言簡意賅地讓帶幾隻大紙箱,說跟他回趟家,收東西。
倆人抵達不遠的一處歇業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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