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百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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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來，我不喜歡被人跪著！”

因陀羅冷漠到，手中萬世劍猛然拔起，從地上帶出一絲洶湧雷光、直濺了七尺多高，嚇得跪倒一片的村民紛紛一哆嗦，從地上爬起身來。

……

沉默了好一陣、大概要到村民們的眼中湧起一絲恐懼那麼久，因陀羅默不作聲的抬起腳步，就要出走時，一隻手忽地搭住了他的他的雙肩：

“恩公且慢。”

因陀羅回頭楞視，原來是方才那戶人家的主人。頂著一張勤勞的鮍黑的臉，禿頭在太陽下倒是亮亮的。樸實、這兩個字彷彿刻在他臉上一樣。

“感謝恩公從惡吏手中救下我們一家三口，我們村子裡想要給您開廟設祠，不知道恩公姓甚名誰啊？”

禿頭男子訕訕地收回手，抱拳問道。那百姓們也紛紛點頭附和。

“拿供死人的玩意兒供我？”

因陀羅一歪頭，他當然不是不知道什麼叫設祠、但是他其實不喜歡別人對他感恩戴德。他自問是個頂倒黴壞人，別人誇耀他感恩他、會讓他良心不安。

“你們要是這麼喜歡供個什麼，那就當我是佛祖派來救你們的，還回去各自供各自的泥菩薩去吧。”因陀羅有些不耐煩道。他接連趕路數月沒有休整，急於尋一處靜僻之地恢復一下靈力。

“就算如此，至少留下來吃兩頓飯啊，左右恩公也要等那禿道來拿換命什，於哪不是呆？至少讓我良心↑過得去啊！”

禿頭男子一拍手，橫著身子勸說道。因陀羅思索一番、倒是覺得他言之有理。自己不能因為自己不想良心不安，就換別人良心不安，況且兩天飯而已，也算不上什麼報答，還不至於使自己良心不安。

“那好，我便留駐幾日。你們也不必感恩於我，我也有別的目的在，才會驅逐那假道士的，所以只把我放個平常的借宿人便可。”

是以，儘管納靈脩士就足以辟穀了，御道境的因陀羅還是答應了這個請求。

“欸欸、恩公，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那分什麼目的不目的，您要沒這目的，我還就沒命了呀！”光頭男人煞有介事地說道，轉頭一看，眼中卻略過一絲尷尬：

“不過恩公，咱們今天可能是要得住在村長家裡了。”

因陀羅剛欲說不用，村長老頭就兩眼一亮，“這誠然好，神佛來宿，小民家中蓬蓽生輝啊！”

“快、快、佛爺這邊請。”

村長老臉春風滿面地道，好似一朵殘菊荀立秋風之中。因陀羅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

“我叫秦霆。”

村長老臉一僵，重新笑到：

“秦小哥里邊請，嘿嘿。”

因陀羅兩眼一眯，唔了一聲，隨之走了過去。而光頭男子此時終於被按捺不住焦急，雙眼泛紅地進殘垣斷壁拾掇妻女去了。

……

老村長的家，比尋常村民的房子大點，至少是算分出一個客廳來了。木門一扭動便吱呀一聲。一進門便能先看到一通紅的爐子，然後便是梨黃色的老舊傢俱，最後能看到那一個正對南門的佛龕、龕上一尊泥塑的菩薩站著。

那菩薩手牽著六牙白象，掣著金剛杵，一身花紋繁複的長衫遮住半邊胸膛，身上有一千零八隻睜開的無目之眼，一直蔓延到臉上，卻是一番慈悲模樣。

帝釋天。

龕前、三根燒了一半的餘香帶出一點微弱的紅芒。盯著龕↑的佛像，一個名字浮上因陀羅心頭——熟悉而又陌生。

而至此刻，已是酉時，有許多人家已經早早休息了。無論發生了多大的事，只要沒死，他們還是要起來幹活的。只有一戶人家是醒的——婦人涕淚連連地抱著昏迷的小女孩，被光頭男人領著進了村長家。

一進門，便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