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一劍光寒十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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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靈道：『酒與詩·春山何處』”

僧人手中長劍甩動，一抹萬樹春山的無限圖景自劍尖噴湧而出，立於虛空之上，混亂的空間瞬間被鎮壓，暴漲的虛空被修復如初、令人歎為觀止。

“這樣它就不會再碎了。”僧人笑吟吟地道：“這也算一招，還剩下兩招，我要開始發力了。”

因陀羅汗毛聳立，莫非這守關者方才還未用出全力？那與至少的關卡相比也未免太過於強大了一些。

並沒有時間多做思考，僧人手中之劍已經再度發出劍吟：

“『靈脈刻御：當春乃發生』！”

長劍劍尖之處，有著銀幕磅礴而出，直入天際，化作一場瓢潑也不及的傾盆大雨。每一滴雨滴都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劍氣，似是要將這方天地斬開，每一滴雨滴劃過都會在空間中劃出尺許長的裂縫，然後被『春山何處』迅速的修復如初。因陀羅從中感受到一股死亡的預感，精神↑不敢懈怠分毫，身體中的靈力瘋狂的透支，一輪百丈大小的雷霆大日出現在他頭頂。

“萬籟——淨世鳴！”

雷霆大日一出，因陀羅面色立刻變得蒼白無比。這一道萬籟淨世鳴已經吸乾了他最後一絲靈力，若是出手，便再無還手之力了。但儘管如此，因陀羅卻沒有一絲猶豫，將雷霆大日猛地丟擲、直奔那磅礴銀幕飛掠而去。

遙遙望去，猶如是一片晴空，一片雨幕針鋒相對，妖異無比、絢麗非常。

趁著晴空雨幕僵持之時，因陀羅果斷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握在手中。同時重霄寰宇訣飛速運轉，將精血轉化為靈力。

當然，這樣做相當於在消磨自身的靈性，甚至有可能損害底蘊，不到萬不得已，因陀羅是斷然不會這般做的。只不過若此刻仍有顧慮，恐怕便要死於非命，又哪裡管得上那麼多？

頃刻間，那萬籟淨世鳴所攜的一片晴空轟然破滅，萬千劍雨切割在因陀羅身上，造成無數細小的血痕，不斷地有鮮血從中般滲出，就好像是某種古老詭秘的圖騰，令人從生理上感到不適。

“怎麼樣？這第四招我可算擋下了？”

因陀羅從容一笑，不過卻顯得分外猙獰。只是說話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就使得他全身的面板因裂痕而發生形變，鮮血不斷散落在地上，無比的滲人。

僧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悟自他身上升起，如果說方才那一劍只是包含了千般玄妙、那麼這一劍則是拋去了一切的承載，只剩下了那種純粹的抽象。

沒有形狀、沒有聲音、沒有味道、沒有顏色、沒有質量、沒有體積；有的、僅僅只是一種意識。一種宛如無我，融於劍道的意識、冥冥地縈繞在劍上，不住的抖動、爭鳴。

不，不是劍在抖、是這片空間在抖！因陀羅忽然認識到這一點，瞳孔不禁縮了縮。

“我僧一行。用盡了一生只練成這一式劍招、傳下這一聯詩文，若你能接住，那個東西送你又何妨？”

僧人朱唇輕啟，空聊在劍智上停止了頓抖，轉而直接坍塌成一片片。那一柄劍就這般輕飄飄地刺來。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四洲！”

這一劍沒有形狀，但因陀羅卻看到了一片桃花；沒有聲音，但卻能聽到綻放的桃花隨風砰然而逝；沒有顏色，但卻已是眼前一片無窮粉黛；沒有味道，但桃花的芳香已撲鼻而來；沒有質量，卻又有夢醒般的沉重；沒有體積，卻能似幻似真的充斥著一切。這一劍不需要任何可以被感知的表象，這一劍——就是桃花！

嗤！

無法閃避，也無需閃避，這一劍如一顆桃樹般種進了因陀羅的身體、無窮的劍意如風暴一般肆虐著他的身體，片片血肉如風中飛逝的桃花散落在虛空、消散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