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結盟與種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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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過清晨露水，或許是因為昨晚的稻田舞蹈讓鄉親們的筋骨舒展開來，老牛掌櫃清早便明察秋毫，發現莊稼漢們的狀態愈發神采奕奕，對分配的工作更是躍躍欲試，能盡善盡美地去完成。瞧著這一幕，老牛心頭一緊：“這跳稻舞的事兒看來得日復一日了。”

與此同時，黑石村得益於其他部族的勞力鼎力相助，興起了農業生產狂潮，落雷山脈西北方的各個部落卻安不住了，甚至是整座山脈都躁動起來。原先沈二爺的馬幫敗退之後，山裡的買賣便一度冷清；冬天，老牛組了個馬幫去了別處一次，春回大地，竟把這事兒拋諸腦後。

現在黑石村及聯營村落吃穿富饒，他鄉沒啥值得覬覦的。老牛忘記再次發馬幫，也實屬常態。然而這對其餘部族卻是生死大事，沒新馬幫送來，他們的鹽壇早就見底。生活不可或缺的鹽巴一匱乏，哪還坐得住？

故此，聽說黑石村自己能產鹽的謠言，它們就成了獵食物件。無數武士組成的隊伍，在酋長與巫的託付下，跋山涉水，朝著黑石村進發。

西北部的部落心懷各異。他們敏銳察覺到黑石村和聯盟的巨大變革，大步邁向輝煌的農耕年代，卻不帶他們。這怎生了得？於是，一個又一個部落的巫帶領各自傳統，在勇士保護下揣著顏面，奔向黑石村尋求歸宿！

老牛並不對那些落雷山脈外的部族巫的到訪感到驚詫。在惡劣的山區環境中，引領部落前進的巫如果過於執著於個人顏面，導致整個部落停滯乃至消亡，那樣的巫便失職了。出乎意料，這些尊貴的巫在黑石村見到老牛，態度卑微。毫不猶豫地獻上族中傳世之寶，深省上次參與岩石部落聯軍之過，甘願接受責罰，只懇求看在西北宗脈的情分上，讓部落加入聯盟，一同跟老牛分享繁榮的樂土。

老牛沉默了，思考良久後答道：“此事須交由部落聯盟會議商討決定……”

另一邊，成群的小隊歷經辛勤勞碌，最終抵達到了傳說中的黑石村。他們還不及走進柵欄，就被一望無際的田野震撼住。未曾想，歷來依賴狩獵和採摘為生的落雷部族裡，竟有一個懂稼穡之術的存在。

他們目視著這片規整的沃土，心中嚮往無窮。隨後，圍繞村子的護城河，獨具特色的吊腳木屋，還有專門排遺的公共茅房，一切超出他們想象力。剎那間，他們覺得並非身處荒僻之境，而彷彿置身平原的肥沃部落。

直至他們面對這個部落繁榮締造者，傳說中的老牛，這些壯年對這位不及自己部落學徒般年輕的小夥子，敬畏之情竟超過了他們自身的巫。

“貴方是希望能再見見咱黑石村的馬幫嗎？”老牛聽完使者們的請求反問道。

來自東南方的使者立刻站起，捨不得嚼完口中的奶糖，這才緩緩開口：“是的，敬愛的老牛大人，懇請您家的馬幫每月至少來訪一趟，若是難以實行，每兩月一趟也可接受。”

話音落下，他艱難地繼續說：“為此，我們願付出超出沈二爺馬幫些許的價錢。”

“呵~”老牛笑道。

緊接著，他的話語使使者們歡喜異常：“無需這般，鹽不過是生活所需。回去告知你們的巫和酋長，同是落雷血脈。從今往後，只要支付沈二爺價格的一半，但需用猛獸肉或特殊的野味相換，這可行嗎？”

“當然行。”使者們欣然應許。以往沈二爺馬幫的要求亦如此，但他們寧可雙倍價格買下也不抵黑石村那甜美的粉鹽，今日這般幸事，實在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打發走感激不盡的使者後，老牛陷入沉思：馬幫去其他地區的差事無需聯盟點頭，物資皆自備，此次不帶上聯盟，想必他們也不會埋怨。他們心裡也明白，上回緊張時刻僅派出少許人手助馬幫，就得分享美食，不管是對老牛或是黑石村，已算得上厚道。想持續這般好事，則顯貪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