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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措問：“知道是誰做的嗎？”

江徹說：“不清楚，但他的真實身份肯定不是學生。”

遊措便安慰道：“目前熱度已經降下去了，別在意那些評論。”

江徹說：“是你安排的？”

遊措到底沒居這個功：“我才剛通知下去，按理來說不會這麼快。”

“還是謝謝你了。”江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兩下，“那些評論對我沒什麼影響，只是不清楚對方出於什麼動機，會不會有其他動作。調查組出結果需要一段時間，現在先報警吧。”

遊措見他這麼沉得住氣，一顆心放下又懸起。

即便江徹沉著冷靜，能有條有理地處理問題，但在不知內情的網友眼裡，出軌這一點抹除不開，仍會成為他們攻訐江徹的武器。

他偏頭看了江徹一眼。江徹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唇抿成一條直線，眉眼清晰銳利，比他今天在凌晨時分見到的星星還要明亮。

好像他從小到大，一直在追尋這雙眼睛。從初見時向江徹搭訕，青春期不斷的招惹，到婚後冷戰時主動的和解，都是為了讓這雙眼睛看向他。

可惜事與願違，一次又一次，他自以為能讓這雙眼睛永遠地停留在他身上，都反將江徹推得更遠了。

……

雖然還沒聽見任何動靜，但看到噗噗忽然豎起耳朵跑到門邊的華殊，手心已經開始微微發汗。

房門開啟，江徹就像他記憶中每個平常的日子裡一樣回到家。就在一段時間前，江徹開門回家，抑或是他一到家便能看見江徹，都是他最為期待的情形。可現在的他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兩腿沉重得像浸了水的棉花。

之前臨近中午的時候，連發了幾條訊息都石沉大海的華殊，終於收到了江徹主動打來的電話，立刻緊張不已地接起。

他以為江徹會生氣，會煩躁，沒想到江徹的語氣一如既往，沒有將任何負面情緒傾瀉在他身上，聲音沉靜如一汪深潭，第一句話便是問“你還好嗎？”。

華殊眼中立時浮起一層霧氣。他分不清自己心裡是為江徹第一時間選擇安慰他的感動多一些，還是對江徹或許會因為關係曝光而厭棄他的驚懼多一些。

江徹知道他今天沒去上班，便說自己處理完事情就回去找他。華殊從那一刻起就開始了惴惴不安的等待，江徹毫無傾向性的態度，讓他完全預料不到自己將會面對什麼。

“這次的事情，對方是衝著我來的。”江徹開門見山地對他說，“是我牽扯到你了，怪我沒有及時發現和處理，抱歉。”

“哥，別這麼說。”華殊終於忍不住，上前抱住他，雙臂緊緊地將他貼向自己，“是我的錯，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擁抱帶來的安穩感，終於讓他動盪的心緒有了歸處：“我沒受到什麼影響，更不在乎那些風言風語。我今天和公司請了假，也只是因為知道你會回家。”

他自小長在那樣的家庭，再難聽的謾罵都已經聽慣了，一些他毫不在意的人的隔空審判，與他而言甚至不如耳邊吹過的一縷風來得有實感。如果可以，他寧願那些對江徹的言論攻擊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江徹伸手，在他的背上輕撫兩下：“那就好，我最擔心的就是你。”

他此刻毫無芥蒂的溫柔，讓華殊又心生希冀。他將頭埋在江徹的頸窩裡，在腦海中組織語言，想要問問江徹的情況。

只是下一秒，江徹便按著他的肩膀，將他微微推開了。

“華殊，我們分開吧。”

江徹的聲音溫和帶著磁性，近似詢問的話語，卻給人一種不容辯駁的決策感。

華殊只聽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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