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深秋、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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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塵總感覺，在山裡的日子過的很快，每天總是忙忙碌碌的。

每天清晨起床，他就與少女一起出門，一起去林中採集過冬的蔬果。

明明是一片深秋的樹林，但是卻什麼果實都有，而且產量很大，隨隨便便就能裝滿隨身背的藤筐。

少女彷彿與森林中的每個動物都相識，對每棵樹木都瞭解。

她經常如跳舞一般，在李塵身旁蹦跳盤旋，告訴他這顆樹的果實是多麼香甜，那片潭水是多麼清澈。

每到這時候，他就像個機器人一樣，傻呵呵的笑著點頭。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笨了，經常記不得少女說過的話，好在她很有耐心，一遍遍的重複著李塵忘記的話。

有時候，李塵就那麼躺在她的膝上，什麼也不想，靜靜的看著天上的雲彩，聽著她閒不下來的話語。

只是每次從草地上起身時，那豐潤的泥土總是讓他有些不捨。

他似乎曾經詢問過她的名字，但是他的腦海卻沒有記憶。

不過李塵卻沒感到有什麼不妥，兩人的生活親密又和諧，姓名之類的事務只會成為兩人生活的負擔。

況且，生活在這樣的仙境中，記性不好似乎也不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每天清晨迎接自己的都是新的日出和森林，也有一番獨特的美感。

只是，在偶爾半夜的驚醒時，他總會感到腦海裡有一個奇怪的聲音翻來覆去的低語。

他試圖向少女尋求幫助，但她只是說這是一場噩夢，睡一覺就會過去。

就在這種仙境般的森林中，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兩人從未確定與對方的關係，起碼李塵的記憶中沒有，但兩人活的卻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李塵許多次在河流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臉上長出了少女臉上的雀斑，虹膜也變得如少女般青綠閃爍，恍惚間，他似乎真的看到了少女的臉。

少女總是在提醒他，冬天就快來了，我們要快點尋找過冬的物資。

冬天就要近了，我們的柴火還不足以抵禦冬日森林的嚴寒。

李塵總是願意聽她的，但是時間著實有些久了，冬天的腳步似乎只存在於少女的言語中。

讓他感到奇怪的不止這一點，明明自己每天都在砍樹劈柴，但是握斧子的手卻變得越來越生疏。

有好幾次他都差點把自己的手當成柴火劈斷，少女和他說，是他太累了。

漸漸的，冬日的腳步似乎真的近了，李塵撥弄著自己頭上新長出來的嫩芽，覺得它有些礙事，可是少女說這很可愛，李塵就不再傷害它，任它生長。

寒風呼嘯，已經有了些雪花從枝頭飄落，好在新長出的樹皮讓他有了抵禦嚴寒的能力，李塵很開心，這樣他就不用穿上那些厚重的棉服幹活了。

李塵今天很倒黴，他又一次在劈柴時看花了自己的手臂和柴火之間的區別，不過，這次幸運女神可沒有再次眷顧他。

斧頭狠狠砍下他新長出的枝條，斷面流下了翠綠的樹汁，滴在腳下薄薄的雪地上。

李塵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臂”，它一直是這樣的嗎？李塵疑惑的撓了撓腦袋，帶下幾片枯黃的樹葉。

他總感覺自己不該是這副樣子，可他又覺得自己就應該是這樣，從出生時就是這樣。

搖了搖頭，李塵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裡剔除，用新長出的樹枝再一次固定住柴火。

少女說的沒錯，他們的柴火不夠撐過這寒冬，自己要加倍努力才能讓兩人保持溫暖。

冬日終於降臨，森林一瞬間變得蕭瑟且死寂。

原本每天都會重生的樹木不再生長，小動物們不知道躲去了哪裡。

李塵每天都走到越來越遠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