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化怨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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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混沌之中，眼前飛速閃過的一幕幕景象瞬間抓住了林灼眼球。

先是一隻體型較小的紅狐自由地奔跑在霞擁山中。

無論是路人有難，還是其它小妖尋求幫助，紅狐都會伸出援手。

慢慢的，人們為它修建了一座小小的、用木頭堆砌起來的山神廟。

風雨飄搖間，恍惚已百年。

那座位於深山之中的小木屋逐漸變得破敗不堪，人們砍伐樹木、在霞擁山各處設捕獸夾。

機緣巧合之下，不小心掉入獵人陷阱、化為人形的紅狐被一個英俊高大的青年所救。

男人對她無微不至，數不盡的時光裡，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

於是小紅狐決定相信一個人類。

她付出了修為散盡的代價走入凡塵煙火之中，而男人也力排眾議，迎娶紅狐為妻，兩人也的確有過一段琴瑟在御、舉案齊眉的美好時光。

狐狸學會了咿咿呀呀地用江南軟語唱戲，學會了縫製衣物，學會了為丈夫洗手作羹湯。

她總是那麼溫柔地注視著他，可時光匆匆而過，男人混跡在名利場中，愈發厭棄總是在背後默默支援他的妻子。

所謂色衰而愛馳，便是如此。

之後發生的事便是林灼推測出的那般，吳敬出現在了紅狐的生命裡，可惜......結果都一樣。

在沒有林灼等人出現的世界裡，她被懂道術的吳深林和吳敬聯手製服，鮮血淋漓、活生生地挖出心魄。

血淚長流，如泣如訴。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

于嗟鳩兮，無食桑葚。

于嗟女兮，無與士耽。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

淇則有岸，隰則有泮。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女人的聲音悠揚婉轉，時而低迴哀怨，時而高亢激昂，如絲如縷，纏繞在林灼心間。

下一秒，眼前白光一閃。

林灼穩住身形，再次睜開眼時，自己和其他玩家正站在霞擁山那座孤墳之前。

殘破的木牌歪斜著倒在墳邊，一隻皮毛火紅的小狐狸正歪著頭看向眾人。

那雙靈動非凡的眼睛，宛如兩顆鑲嵌在火紅絨毛中的璀璨寶石。

單純又寫滿探究。

陽光耀眼奪目，徹底驅散了林灼心底的那抹不真實感，一切都變得生動而鮮明。

之前發生的種種，彷彿只是墜入了大夢之中。

如今陰冷之感全然褪去，隱隱瀰漫的怨氣也悄然散開。

一切向好，除了......那隻身形變得愈發透明的紅狐。

“謝謝......”狐狸張開嘴巴，發出的正是胡瑩的聲音，“實在抱歉，我等在這裡實在太久、太久了......我的力量漸漸失控，讓你們在我的夢裡遇到了很多怪事。”

“現在......你們已經脫離了我的夢境，不會再有什麼傷害到你們了。”

“這一刻，我等了好久。或許死亡對我來說，也算一種自由......”

女人的聲音空靈清澈，林灼卻覺得這聲音距離自己愈發遙遠。

“之前沒人救過你麼？”李靜神色複雜，連忙開口問道。

小狐狸搖了搖頭：“殺了我，或者殺了他，都能脫離我的夢境......但那些異域來客，從沒有像你們一樣這麼堅定的站在我身後。”

“所以，謝謝你們。”

紅狐輕聲說道。

它抬眼向上看，看到天穹上自由飛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