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心辦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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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的一天。

李昊天送完一單快遞，接起了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

“喂！205號，你現在在哪？”

他抬眼看了看路標，“我在新豐路口。”

“你還在新豐路口？怎麼，不想幹了是嗎！第一單怎麼沒收到你的到貨確認訊息？”

電話那頭是老闆熟悉的催命一般斥責的話語，這些李昊天早已習慣。

他表情淡定地聽完，在對方兀自結束通話的忙音中合上手機。

機車行駛過一個僻靜的公園。

在等紅綠燈的間隙，他摘下頭盔，準備再確認一遍下一單的地址，卻意外地看到了遠處不錯的風景。

上午澄澈的光線映照在河邊輕紅抹綠的景象上，值得記錄下來。

他取出隨身攜帶的相機，按下拍照鍵，拍了好幾張。

追逐著不錯的景色，相機的焦點挪到了更遠一點的位置。

下一秒，他愣在了原地。

河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裙的少女，長髮隨著裙襬飄搖，在柳樹枝條的浮動下美得像是一幅只存在於想象中的幻象。

相機拉近的焦距使得那張漂亮到不像人類的臉在鏡頭中格外的清晰。

昳麗的藍色眼眸有一瞬間似乎望了過來，讓看到她的人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按下了連拍。

“咔咔。”

拍照的聲響終於讓李昊天清醒過來，意識到這種偷拍行為的失禮，他手忙腳亂的收起相機，想去向對方道歉。

但少女卻像是絲毫沒察覺到他的行為，兀自抬起了手，低頭的動作看來莫名有些悲涼。

——失落的少女，站在河邊的行為。

看到她似乎要往前走，李昊天終於反應過來。

他匆忙地停穩車子，一向穩重的人忍不住大聲喊了一句，“小姐，請不要想不開，不能跳！”

迅速地穿過架在河上的橋樑。

他兩下翻越了欄杆跳過去，想要拉住似乎要輕生的少女。

但是意外總是來得比想象中的快。

河邊的石頭經過了許久的水流沖刷，不僅長著溼滑的苔蘚，還格外的圓潤。

他救人的舉動反而成功讓兩人交疊著掉進了河裡。

少女柔軟而冰涼的身體被他緊抱在懷裡，被還有些冷意的河水一瞬間包裹。

李昊天來不及為自己的好心辦壞事感到愧疚。

騰出手在水流中保持住平衡。

他在還算清澈的河水中看清已經無意識閉上雙眼和完全沒有呼吸波動的少女。

會游泳的人匆忙地抬頭換了兩口氣就湊了上去。

這樣幫忙換氣的舉動似乎驚醒了已經平靜接受死亡的人，那雙幽藍的雙眼空茫地看向他。

李昊天放棄控制不自覺加快的心跳，抱著她往河邊游過去。

終於成功把人帶上岸，他低下頭，學著書上的知識，想要幫忙做人工呼吸。

溫熱的吐息和冰涼的體溫交纏。

也許是確實有點效果，懷裡的人動了兩下，他莫名有種藉機佔便宜的心虛感，趕緊撤開距離。

離開柔軟的唇瓣，他緊張地摸上少女冰涼的臉頰。

“小姐，你怎麼樣？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複雜的心緒夾雜著愧疚，讓他選擇性遺忘了自己還有工作要忙的事。

他一邊呼喚對方，一邊用環住她的手摩挲著對方冰涼的手臂。

不好，溫度這麼低，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雖然現在已經入夏，但是上午的溫度還不算高，她穿得這麼少，還被自己害得掉進了河水裡。

就算是情緒穩定如他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迷茫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