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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方的海平面上,一輪紅日剛剛躍出海面,陽光傾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彷彿為大海披上了一層璀璨的錦緞。
一支由兩艘福船、六艘廣船、以及若干鳥船組成的艦隊正行駛在海面上。
兩艘福船遠遠看去,猶如一隻臥伏的巨獸。它上平如衡,下側如刀,底尖上闊,首尖尾寬兩頭翹,炮倉內配備了八門佛郎機炮,每艘都能運送近一千多名士兵。
操縱戰船的是一幫臨時拼湊的水手,都是一些經常出海的漁民,據說有不少人曾經在沿海衛所、水寨當差。
明朝時,在東南沿海一帶,設立了許多水寨和衛所,戚繼光抗倭時期,就曾經利用這些設施給倭寇以重創。
“看!那是佛郎機的武裝商船!”
一個水手指著遠處海平面上的艦船說道,周圍吐的一塌糊塗的漢軍士兵連忙抬頭,神情萎縮的看向那邊。
“yue!”
“天……天怎麼……在轉?……yue。”
翁之琪扶著船杆,忍不住又吐了一次,他身邊親衛們大多如此。
那些敢拿著狼牙棒跟白甲兵硬碰硬的漢子,此時像極了一堆爛泥,有個別的雙腿發顫抓著扶手,面色蒼白祈求龍王爺保佑。
許多都是西北中原一帶的漢子,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大河,大概也就是長江黃河了。
當厚重的黃土地變成了波濤洶湧的大海,自然是暈船的。
“翁將軍,給!”
幾個年輕的水手抬著幾筐生薑,路過翁之琪身邊,順便給了他一片,笑著說:“生薑含在嘴裡,能緩解暈船。”
“多……多謝,再給我一片。”
翁之琪像個未經世面的娃兒,聽話的將薑片含入口中,只覺得口中生津,症狀果然有所緩解。
甲板上一個赤著上身,露出八塊腹肌的餘孩兒,正興致勃勃的抓著一隻烏龜,趴在船面上逗弄,沈迓實在看不下去了,把頭扭過一邊,輕聲吐了一句。
“神經病!”
李忠義認真的擦拭著手中的鋼刀,一邊又忍不住盯著指南針看了看,見是往北走才放下心來,轉頭對操縱船舵的鄭麻子道:“鄭叔,我們還有多久能到山東?”
鄭麻子據他自己說祖上三代都是福建人,跟海面上那夥人有著不菲的關係,由於家人都安家在了南京,從此帶著一幫水上討生活的弟兄在東南沿海做起了走私的買賣。
後來趙漢建立後,不知哪裡走露了風聲,說他海面上人面廣,朝廷的徵召令第二天就來了,任命他當了一個臨時水師的指揮使。
他本來就圖個衣錦還鄉,這下當官了不得了,噼裡啪啦的整整放了兩天鞭炮。
鄭麻子正激動自己當了官呢,冷不丁的聽了李忠義的話語,嚇了一跳,連忙拱手道:“回將軍的話,我們已經行駛了半月有餘,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按照航線看,這兩天我們就能到達。”
“轟!”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前方傳來,整船人都好奇的探出上身看向前方。
遠處的海平面上,幾隻海鷗正在飛翔,沒有發現其他船隻。
“聲音比船快,爆炸聲離我們應該不遠,而且就在我們正前方!”
鄭麻子神情有些凝重,對李忠義說:“李將軍,剛剛你也聽到了,剛剛那個似乎是火炮的聲音,怕是有海盜在搶劫!這海上可比陸地上,危險多了!”
李忠義看了看軟腳蝦一樣計程車兵,有些擔憂的點了點頭道:“我從來沒有出過海,不知道原來光是站在甲板上都有那麼多的講究,是我這個統帥考慮不周,如果真的是海盜在搶劫商船,我們就……”
“快看,前面有船!”
甲板外面一些沒有暈船症狀計程車兵,紛紛擁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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