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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外光禿禿的野外,一騎慌不擇路趕來。

“咦……有人,一人一馬,這下可有油水可撈了!”一個阿哈興奮道,並且連忙掏出了腰間的鋼刀,企圖打個秋風劫個道。

“不對,那人是個八旗,快快搬開拒馬!”

守著城牆缺口的一隊阿哈正疑惑間,面面相覷,待看見那人的模樣後,紛紛搬開拒馬,讓其賓士而入。

“駕!!”

濟爾哈朗面色蒼白的策馬賓士,在正陽門外拐了個彎,從崩塌的城牆處,入了北京城中。

且說,北京城牆崩塌的不止這一處,早在萬曆三十五年,內外城垣傾塌達二百餘丈,甚至大內紫禁城的城牆也坍壞四十餘丈,昔日堅固的城牆變得千瘡百孔。

這樣的城牆別說抵禦大順農民軍了,便是一股山賊,也能輕而易舉的進入。

中原那場大雨同樣落在了北京,濟爾哈朗從別處借來的戰馬,回到了久違的環境中,放聲歡快嘶鳴,馬蹄踐踏在街道上的積水上,濺起一股股水花。

一雙雙麻木不仁的眼珠子,望向那個八旗老爺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些不解,那種絕望、畏懼的氣息,不應該出現在八旗老爺的身上才對啊!?

北京城內曾經繁華的商業街變得冷冷清清,店鋪關門大吉,商販們不敢再輕易擺攤做生意。

街頭巷尾到處都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難民,他們或拖家帶口,或孤獨流浪,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無助,一如既往。

“……嗯?”

濟爾哈朗眼光掃了一眼,疑惑出聲,他沒有時間關注這些漢民,只是皺了皺眉,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後就撕下一塊布遮住了口鼻,忍不住抱怨一句。

“……真髒!”

濟爾哈朗看到這些屍體,就想到三年前,大清入駐北京之時的場景。

1645年的北京裡頭,許多百姓因飢餓、疾病而死,屍體無人收殮,堆積在路邊,散發著陣陣惡臭,成為京城中悽慘的景象。

為何會如此,且說崇禎十六年(1643 年)北京發生了嚴重的瘟疫,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筆名叫抱陽生的人在自己的日記寫道:

“死亡枕藉,十室九空,甚至戶丁盡絕,無人收殮者。”

按照古人誇張的手法,這種慘狀模糊到以至於在很多人的印像裡,好像李自成打到北京城下,幾乎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攻陷了這座既是首都,也是軍事要塞的城池。

然則,這座朱棣為了守國門的軍事要塞,就真的那麼不堪一擊嗎?

要知道,這場瘟疫,一直延續到崇禎十七年啊,一年多的瘟疫,北京城裡頭,還有幾個兵?還有幾個青壯?又還有多少沒絕望的人呢。

估計所有人都是絕望的,但是他們絕望不絕望,物是人非,不做多描述。

濟爾哈朗是絕望的,他如今的狼狽模樣,與當年趙構何其相似?

一個渡江南逃,一個渡河北逃,他現在是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人,如今必須把清軍在河南的失利告訴多爾袞,是退出關外,還是在北京殊死一搏,總要拿出了章程來。

原來的大明南宮,現在的北京攝政王府中,多爾袞正跟群臣商量政事,關於圈地的事。

“咳咳……”多爾袞身體確實不太好,尤其是人一上了年紀,各種毛病就找上了門。

他看著手中的絲巾中一絲紅點,不禁搖頭苦笑,他們兄弟三人,一個有頭疾,一個有肺疾,唯一正常的阿濟格也在項城陣亡了,這令他非常憂傷。

在他和多鐸還未成年的時光裡,皇太極忙於集中皇權,觸手伸向了各旗主,阿濟格一直跟個老母雞似的,守護著他和多鐸,使他們免於被皇太極害死。

“大哥……”多爾袞假惺惺的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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