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蘇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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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父不但患有嚴重的腰間盤突出，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是頑疾纏身。

光是這肺結核，就困擾了柳父的後半生。

柳萌萌將開水和藥放在柳父身旁的桌子上，眼眶紅腫，但語氣十分強硬地說道：

“爸！那一臺手術，你必須去做！你知不知道，那位骨科專家的號是很難約的……你要是不去，我錢不就白花了！”

柳父渾濁的眼睛瞪得老大，顫巍巍地指了指柳萌萌，最終什麼都沒說。

“唉！”

最終只得發出一聲無奈的長嘆。

“你這死妮子，別因為你老子我，最後害的你嫁都嫁不出去……”柳父看著自己的這個閨女，幽幽道。

“那我就不嫁人了！”

“放你孃的屁！”

柳父氣得用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聲罵道：“說的什麼混賬話！不嫁人？你想讓老子被人戳脊梁骨，說我養了個沒人要的閨女？”

柳萌萌走到柳父身邊，輕輕拉住他的胳膊，說道：“爸，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只在乎您的身體，只要您能好起來，比什麼都重要。”

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性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動輒老子老子，粗話連篇，實際上柳萌萌長這麼大，全靠她這個父親拉扯，甚至揍她的經歷都屈指可數。

“你個傻女子，也不想想以後的日子啊！你以為賺錢容易啊？”

柳萌萌蹲在柳父身前，給他捶著腿，仰頭看著他，笑著安慰道：“爸，您別想那麼多。只要我們一起努力，總會好起來的。我還年輕，能賺錢，這點錢不算什麼。”

“你能賺啥子錢哦！”柳父也不是傻子，自己閨女一直在上學，哪有時間去上班賺錢呢？

更別說賺到這一大筆手術費了！

“老實跟爸說，這筆錢你哪來的？”

柳父放緩了語調，看著自己這個懂事閨女的眼神裡流露出幾分心疼。

柳萌萌眼神閃躲了一下，說道：“爸，您就別管了，反正這錢是乾淨的。”

柳父皺起眉頭，提高了音量：“你這丫頭，還不說實話？是不是去借了高利貸？”

柳萌萌連忙搖頭：“爸，沒有，真沒有。”

知女莫如父，柳父見自己閨女眼神躲閃，知道這筆錢八成來路不明。

但那種粗鄙、傷人的話，他實在對柳萌萌說不出口。

自己閨女，應該不會那麼輕賤吧……

柳父嘆了口氣：“閨女啊，爸知道你孝順，但咱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也不能去拿那些坑人的錢。你要是不說清楚，這手術爸絕對不做。”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老柳生活雖貧困潦倒，但骨子裡反感那些骯髒的財富。

柳萌萌咬了咬嘴唇，猶豫了片刻，終於說道：“爸，這錢是我找同學借的。他們知道咱家的情況，都願意幫忙。”

蘇衍幫自己贖回了東西，那這筆錢，就算是向蘇衍借的吧……

柳萌萌這樣想著。

柳父瞪大了眼睛：“找同學借的？那你以後怎麼還？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柳萌萌握住柳父的手：“爸，您放心，我已經想好了辦法。我可以去做兼職，慢慢還。只要您的病能好，這些都不是問題。”

“而且那個同學人很好，家裡很有錢呢！不差這一點。我以後呀，肯定能還上的！”

死蘇衍，臭蘇衍，讓你奪走我的初吻！

柳萌萌內心憤憤道。

給蘇衍發一張“好人卡”，柳萌萌忽然覺得自己對初吻被奪走這件事，好像沒那麼生氣了。

現實版的阿q精神啊……

柳父沉默了許久，眼中泛起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