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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抽不開身。柳曼秀拉過她的手,把她叫到後廚的魏山南面前,指著魏山南讓她喊叔叔:“藝藝,快見過你魏叔叔。”
她縮在柳曼秀身後,眼睛睜得很大,嘴巴緊閉,沒叫出來。
魏山南卻先對她笑:“藝藝。”嘴角咧開,露出一個笑,很淳樸很老實的那種笑。
然後把手頭鍋裡的那碗湯麵舀出來,特意盛在一個粉色的小碗裡,遞給她:“餓了吧,吃點兒。”
由著這件事,容藝對魏山南的第一印象其實不錯。
魏山南和柳曼秀沒有舉行正式的婚禮,只是簡單扯了張證,一是小鎮人多口雜,柳曼秀不想太高調,免得讓人議論了去。二是魏山南實在太窮了,就算他執意要辦婚禮,柳曼秀也不讓。
婚禮那天,請了兩桌客,其中有一桌還沒坐滿。
所以後來離婚以後,魏山南想到這件事總會想不開。他總說他欠了曼曼一場婚禮,他對不住她。
魏山南那時雖貧困,但踏實肯幹。早餐店其實很累人,但魏山南每天都按時按點的起。柳曼秀也就看中了這點,再加上他一米八三的大高個,人雖糙了點,相貌卻很周正,便毅然決然地嫁了。
在魏山南家的日子雖然窘迫,但容藝卻過得還算開心,魏山南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疼。
為了方便早起做生意,魏山南在麵館上層搭了個小隔間,歇夜的時候,就睡在上面。
容藝第一次來他家,就是睡在那上面。上面空間很窄,沒有床,只有一卷單薄的床鋪。由於太低矮,只能勉強躬著身子,稍有不注意,就會撞到頭。
隔間沒有窗戶,油煙氣久久不能散去,悶熱又壓抑。
面對沾滿汙垢的牆壁,那是她第一次認床,也是第一次失眠。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魏山南和柳曼秀的婚姻只持續了兩年。離婚是柳曼秀提的。魏山南眼睛有點紅,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離婚後沒過多久,柳曼秀就又帶著容藝風風火火地嫁給了黎淳。和魏山南不同,黎淳雖沒個正經工作,但好在運氣不壞,憑藉著拆遷得了三套房,日常就靠著收租,過得倒也滋潤。
容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一身西裝。笑吟吟地跟她伸手打招呼:“哎呀,這就是藝藝吧,小姑娘長得真好看。”
容藝那時已經大了點,不再像第一次見到魏山南那樣侷促。沒握他的手,只是禮貌地笑:“黎叔叔好。”
黎淳手尷尬地懸停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強忍著沒有發作。他朝裡屋喊:“新言,還不快出來見見你阿姨和妹妹!”
沒人理他。
他更氣憤了點。
快步走到裡屋,推開房門:“小兔崽子,叫你半天不應,幹嘛呢?”
“吵死了。煩不煩?”一個明顯處在青春叛逆期的少年聲線。
容藝饒有興味地看過去。
一個戴著耳機的少年出來關門。目光猝然與她對視。
她遊刃有餘地展開一個熟稔勾人的笑:“嗨,哥哥?”
黎新言皺了下眉。
那是她和黎新言的第一次見面,不算太愉快。
那個時候的黎新言絕對想不到自己拽了十七年的臭脾氣,會一次又一次地在這個少女面前跌破底線。
他沒什麼好氣地把門重帶上,還順帶著毫不客氣地擰了門鎖:“少煩。”
黎淳啐了一聲:“跟誰學的臭脾氣。”說完以後,就意識到家裡還有別人在,於是又換了副嘴臉,笑著對容藝和柳曼秀說,“渴了麼,我去給你們弄杯茶。”
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眼見到黎淳的時候,就喜歡不起來。
總覺得他那一身西裝分外違和。
同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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