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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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尖啞鳴叫的黑色烏鴉，在屋簷下瑟瑟發抖，屋子裡散發的寒氣讓它們不由得抖了抖那身厚厚的黑羽，扭著脖子趕緊起飛，逃離了這片危險的區域。

少年沒有再動一下，倒是涯忽然開口道：“雨伽，你要試探我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商量，沒必要操控我們魔神教會的教徒。”

說話間，只見那少年的眼睛忽然開始變得完全漆黑一片，彷彿濃稠的墨水澆灌而成一樣，一動不動的望著涯，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任何的光芒，彷彿最漆黑的夜空，沒有星光、沒有塵埃，只有最深最絕望的黑暗。

下一秒，就見少年的身體突然變成了一灘黑水，然而空氣中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託舉著它，以至於很快，那團黑水又在天花板上慢慢凝結成了魔女雨伽的模樣。

雨伽微笑著，讚賞道：“先生好眼力，不過請放心，我並沒有試探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幫您的教徒做一場實驗。”

涯蜷曲的劉海下，紅眸微微眯起，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實驗如何在生命遭到威脅的關鍵時刻，將靈魂送出去，與你的力量做交換是嗎？”

雨伽依舊從容的笑著，玫瑰紅的厚唇一張一合：“看來先生什麼都知道啊！”

涯提醒道：“你對艾麗莎、麥迪、阿爾貝蘭、厄科邁拉、拉西爾、莉莉露、登涉他們所做的實驗，我都知道，我之所以沒有阻止你，是因為你的這個法子確實很有效的儲存了他們的靈魂碎片。但我希望你能清楚，他們之所以會信任你，是因為你和他們曾共處於同一片土地上，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他們那樣信任你的。”

雨伽微微眯起眼睛，笑著說道：“當然，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你看我這不是並沒有完全奪走他們所有人的靈魂碎片，不是嗎？”

涯緩緩坐起身來，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說：“還有一點，你可能並沒有注意到，你當初奪走的艾麗莎身體，那可是希爾唯一的妹妹，你應該慶幸，希爾在我的指導下，並沒有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來。”

雨伽自知今晚是討不著好處了，便也只好識趣地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她足尖輕點在床尾的一角，道：“好吧，我向先生您保證，我再也不會拿先生的同伴做實驗了，不過我今晚還是想和你聊聊的，關於那個來自羅酆的小姑娘的事。

先生曾說過，如果他們能在這場實驗中順利倖存下來，以這個世界的意志，他們將來也必然會加入魔神教會的行列！可現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兩個孩子銷聲匿跡了，那位來自羅酆的小姑娘好像也放棄了魔靈師的身份，你對他們的這部分行動，失敗了呢。”

雨伽全身覆蓋著厚厚的黑紗，眉眼彎彎的樣子像極了挑釁和嘲諷。

然而涯並不生氣，反而還笑了，他一手隨意搭在曲起的膝蓋上，說：“失敗與否，可不是現在就能看得出來的。他們目前還只是處於此劫的第一階段，被世人拋棄而已。一個人被摧毀需要經歷多少步驟？被數落、被詆譭、被排斥、被拋棄，過了這個階段，才是正題，被不信任、被防備、被傷害、被無視，等到這些都經歷過了，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階段，被這個世界徹底抹除存在的痕跡。”

涯自認為他們是不會經歷那最後一個階段的，因為他們可是瞳靈和離夜，是他所見過的人中，最有趣的兩個孩子。

雨伽好奇道：“所以你打算在他們經歷第二階段後，透過給他們丟擲橄欖枝，讓他們主動加入魔神教會麼？”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涯卻說：“不，在經歷過第二階段後，他們本身就會渴望第三階段的到來，我只不過是想讓他們見識到新的世界，當人處於崩潰階段的時候，沒有什麼比信念的坍塌更容易讓人墮入黑暗了。”

雨伽看到了涯嘴角那抹惡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