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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從表面上看，第二天平安無事地過去了，但馬普爾小姐覺得有一些內部緊張的痕跡。克里斯蒂娜一早上都和馬弗裡克大夫在學院裡四處走動，討論學院政策的主要結果。下午早些時候吉納開車帶他出去走了一圈。後來馬普爾小姐發現他把貝爾維小姐引到花園讓她看什麼東西。馬普爾小姐覺得這是一個藉口，他其實是要和那個總是不開心的女人進行一次私人談話。但是，如果克里斯蒂娜&iddot;古爾布蘭森的不期而至的來訪只是有關業務的話，那他為什麼要和貝爾維小姐在一起呢？因為後者只處理石門莊園的家務事。但是馬普爾小姐告訴自己，關於所有這些事她都在假想。惟一的一件令人不安的事發生在大約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她收起編織的東西想在下午茶之前去花園散步。繞過一簇十分茂盛的杜鵑花時，她發現了埃德加&iddot;勞森，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自言自語，差點兒撞上他。他說：&ldo;請原諒。&rdo;他急匆匆的，不過馬普爾小姐發現他眼睛裡有一種奇怪的呆滯的表情。&ldo;你不舒服嗎，勞森先生？&rdo;&ldo;嗯？我怎麼能覺得舒服呢？我受到了驚嚇‐‐可怕的驚嚇。&rdo;&ldo;什麼樣的驚嚇呢？&rdo;年輕人朝她身後很快掃了一眼，又不安地向兩邊張望，他這麼做讓馬普爾小姐覺得很緊張。&l;俄能告訴你嗎？&rdo;他將信將疑地看著她說，&ldo;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被人監視著。&rdo;馬普爾小姐打定了主意，用力地抓著勞森的胳膊，要問個究竟。&l;加果我們沿著這條路走……現在沒樹也沒矮樹叢，沒人能偷聽。&rdo;&ldo;沒人，沒人。你說得對。&rdo;他深呼吸了一口低下頭，幾乎是耳語般地低聲說，&ldo;我發現了一件事，一件可怕的事。&rdo;埃德加&iddot;勞森全身發抖，他幾乎要抽泣了。&ldo;相信人！相信……但全是謊話‐‐全是謊話。謊言讓我找不到事實真相。我無法忍受。真是太邪惡了。你看看，他是我推一信任的人，到頭來卻發現他一直都是操縱者。他才是我的敵人！他讓人跟著我監視我。但他現在逃不掉了。我要說出來。我要告訴他我知道他的所為。&rdo;&ldo;他是誰？&rdo;馬普爾小姐問。埃德加&iddot;勞森使勁挺了挺身體，想顯得傷心而義憤。但其頭地省工立儀舊俗。&l;哦是在說我父親。&rdo;&ldo;蒙哥馬利子爵‐‐或是溫斯頓&iddot;邱吉爾？&rdo;埃德加不屑一顧地膘了她一眼。&ldo;他們就讓我這麼想‐‐為的是不讓我知道真相。但現在我知道了。我有一個朋友‐‐一個真正的朋友。朋友告訴了我真相，讓我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騙的。唉，我得和父親算帳了。我要當眾揭穿他的謊言！用實情來質問他，我們來看看他會怎麼說。&rdo;突然埃德加掙脫開，一溜煙跑了，消失在花園裡。回房時，馬普爾小姐臉色十分嚴肅。&l;&ldo;我們都有些瘋，親愛的女士。&rdo;馬弗裡克大夫曾這麼說過。不過，對她來說，埃德加的這件事遠遠不止於此。劉易斯&iddot;塞羅科爾德六點半回來了。他把車停在門口穿過花園朝家裡走來。馬普爾小姐從窗戶裡看出去，看見克里斯蒂娜&iddot;古爾布蘭森出去見他，兩個人打過招呼後在平臺上走來走去。馬普爾小姐很細心，她把自己的那個著鳥的望遠鏡帶來了，現在派上用場了。遠處那一片樹叢裡有沒有金翅雀呢？她的鏡頭往上升時她看見那兩個人很嚴肅又很不安。她把身子往外斜了一些。那兩個人談話的斷斷續續的幾句傳了上來。即便是其中有一人抬頭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