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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以一種我希望她看得出來是一個願意瞭解的人的態度看著她。她繼續：&ldo;我想，部分是由於他是家裡的老二。身居老二的孩子經常有什麼--他們一開始就受到障礙。他愛慕他父親，你知道。當然，所有的孩子都愛慕亞瑞士泰德，而他也一樣愛慕他們。不過，羅傑是他特別感到高興和驕傲的兒子，最大的一個孩子--老大。我想菲力浦也感覺到這一點。他退回自己內心的世界裡。他開始喜歡看書，喜歡一些跟日常生活脫節的過去的事物。我想他受苦‐‐小孩子真的會受苦……&rdo;她停頓下來，然後繼續：&ldo;我想，我的意思是大概是他一直都妒忌羅傑。我想他自己也許並不知道。不過我想羅傑遭到慘敗這件事--噢，說來好象醜惡，而且我真的確信他自已並不知道--不過我想或許菲力浦並沒有對這件事感到應有的難過。&rdo;

&ldo;你真正的意思是說他倒有點高興看到羅傑出醜。&rdo;

&ldo;是的，&rdo;哈薇蘭小姐說。&ldo;我正是這個意思。&rdo;

她眉字微蹙，又加上一句：

&ldo;你知道，他沒有馬上表示要幫助他哥哥，令我感到傷心。&rdo;

&ldo;為什麼他該那樣?&rdo;我說。&ldo;畢竟，把事情搞砸的是羅傑。他是個成人，沒有孩子的顧慮。如果他病了或是真正有需要，當然他的家人會幫忙--不過我倒不懷疑羅傑真的寧可完全靠自己再從頭開始。&rdo;

&ldo;噢!他是去那樣。他擔心的只是克里夢西。而克里夢西是個特殊的女人，她真的喜歡過不舒適的日子。只要有個茶杯可以喝茶，她就覺得夠了。現代的女性，我想大概是吧。她沒有過去感，沒有美感。&rdo;

我感覺到她精明的眼光在上下打量著我。

&ldo;這對蘇菲亞來說是個可怕的夢質魘，&rdo;她說。&ldo;我很難過她年輕的心靈會因此蒙上一層陰影。我愛他們所有的人，你知道。羅傑和菲力浦，而現在是蘇菲亞和尤斯達士還有喬瑟芬。全都是可愛的孩子，瑪西亞的孩子，是的，我很愛他們。&rdo;她停頓下來，然後，猛然加上一句說，&ldo;不過，你要知道，這是盲目崇拜的一面。&rdo;

她猝然轉身離去。我有種感覺，覺得她最後那句話有什麼我不太瞭解的意義。

阿加莎&iddot;克里斯蒂 著

第15章

&ldo;你的房間準備好了。&rdo;蘇菲亞說。

她站在我身旁，望著花園。花園的景色現在看來灰濛蒼涼，葉子半掉落的樹枝在風中搖擺。

蘇菲亞說中了我的想法：

&ldo;看來多麼荒涼……，&rdo;

我們正望著時，一個人影，然後隨即又是另一個人影從假山庭園穿過紫杉樹籬。在昏暗的光線之下，那兩個人影看起來灰濛濛地不太實在。

第一個是布蘭達&iddot;裡奧奈茲。她裹在一件灰色栗鼠毛皮外套裡，動作有點象貓一樣悄然。她帶著一種怪異的優雅在微光下溜過去。

當她經過窗前時，我看到了她的臉。她的臉上半帶著微笑，我在樓上注意過的那種歪扭的微笑。幾分鐘之後，看來瘦削、畏縮的羅侖斯&iddot;布朗也在微弱的光線下溜過去。我只能這樣說，他們看來不象是兩個在散步的人，兩個出去逛逛的人。他們給人一種鬼鬼祟祟、不太實在的感覺，就象兩具鬼魂。

我不知道究竟是布蘭達或是羅侖斯的腳踩斷了一根樹枝，發出一聲聲響。

我出自自然聯想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