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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們努力隱藏起不屑之情，兩個人都很有禮貌。十八歲的尼克拉斯長髮披肩，留著絡腮鬍子，穿著一身黑衣服。簡直像是喪服。倒不是因為前幾天的悲劇，顯然出於他對時裝的個人偏好。年紀小點的那位穿著玫瑰色的天鵝絨上衣，淡紫色長褲，襯衫鑲著絲邊。不用說，兩人在著裝上花了大價錢，看得出不是當地買的，很可能也不是父母或監護人而是他們自己添置的。德斯蒙德頭髮呈薑黃色。有不少的絨毛。

&ldo;晚會那天上午或者下午，你們幫著作了不少準備是嗎？&rdo;

&ldo;那天下午，還挺早的。&rdo;尼克拉斯糾正他的話。

&ldo;你們幫著幹些什麼呢？我聽好幾個人說過，可還是沒弄清楚。他們說的也不一致。&rdo;

&ldo;其中之一是安了許多燈。&rdo;

&ldo;太高的就爬上梯子去安。&rdo;

&ldo;聽說照相效果很不錯。&rdo;

德斯蒙德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疊東西來，從中間他不無驕傲地抽出幾張卡片。

&ldo;我們事先都弄好啦，&rdo;他說，&ldo;假裝成姑娘的丈夫。&rdo;他解釋道，&ldo;她們都差不多，人都這樣，都想時髦點的。這些都不賴吧？&rdo;

他遞了幾張給波洛，波洛興致盎然地看著那些模模糊糊的照片，上面一個年輕人長著黃鬍子，另一個頭髮像一輪光環，第三個的頭髮幾乎垂到膝蓋上。

還有幾個留著短髭，臉上還有別的裝飾品。

&ldo;每張都不同。怎麼樣，還可以吧？&rdo;

&ldo;你們大概請了模特吧？&rdo;

&ldo;哦，就是我倆，僅僅是化化裝而已。尼克和我一塊弄的。有的是他拍的我，有的是我拍的他。只是用毛髮造成了不同效果。&rdo;

&ldo;真聰明。&rdo;波洛說。

&ldo;我們故意拍得模糊一點，覺得這樣看上去更像是幻像了。&rdo;

另一個男孩子說：&ldo;德雷克夫人高興極啦。她向我們表示祝賀。把她也逗笑了。我們在那裡主要是弄電燈，裝一兩個燈泡在合適的位置。等手執鏡子的女孩坐好，我們就把照片往螢幕上一掠而過，那女孩就在鏡子裡看見一張臉，還有頭髮、鬍子之類的也能看見。&rdo;

&ldo;她們知道那是你倆嗎？&rdo;

&ldo;啊。當時可能不知道。晚會上她們都蒙在鼓裡。她們知道我們在那兒幫忙，但不知道鏡子裡就是我們。她們都不太聰明。另外，我倆還化了裝。不大能看出來。先是我，然後是尼克拉斯。姑娘們尖叫著，好玩死啦。&rdo;

&ldo;那天下午有哪些人在場？我好像沒問過你們吧？&rdo;

&ldo;晚會上肯定有三十個左右。我也沒太留意。下午有德雷克夫人（當然）。

巴特勒夫人。一位小學教師，大概是姓惠特克。還有一位可能是弗萊特巴特太太，不知是風琴師的妻子還是妹妹。還有弗格森大夫的藥劑師李小姐，那天下午她休息就過來幫忙了。還有幾個孩子也來儘量幫點忙。不過我覺得他們什麼也幹不了。女孩子們四處閒逛，格格地笑個不停。&ldo;

&ldo;嘿。你記得哪幾個女孩子嗎？&rdo;

&ldo;啊。有雷諾茲家的孩子，可憐的喬伊斯自然在，就是遇害的那個，還有她的姐姐安。安真可怕，傲氣得不得了，自以為聰明絕頂，門門得優，沒有問題。她的小弟弟利奧波德討厭死啦，&rdo;德斯蒙德說，&ldo;他鬼鬼祟祟的，偷聽別人的秘密，還撒謊，真叫人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