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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誰

波洛走進餐車時，鮑克先生正在和康斯坦丁大夫交談。看起來，鮑克先生有點兒神情沮喪。

&ldo;來了。&rdo;鮑克先生看到他進來，打了個招呼。

當他的朋友坐下來後，他又添了幾句：

&ldo;要是你破了這個案子，我親愛的，我真的會相信奇蹟啦！&rdo;

&ldo;這案子使你發愁了？&rdo;

&ldo;自然使我發愁。簡直摸不著頭腦。&rdo;

&ldo;我也有同感。&rdo;大夫說。

他好奇地看看波洛。

&ldo;老實說吧，&rdo;他說，&ldo;我不知道，下一步你該怎麼辦？&rdo;

&ldo;不知道嗎？&rdo;波洛若有所思地說。

他拿出煙盒，點燃一支煙。他的眼神恍惚，象是心不在焉似的。

&ldo;對我來說，這恰恰是本案的興趣所在，&rdo;他說。&ldo;現在，破案的正常途徑已經斷了。我們所得到的證詞，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呢？我們無法判斷──除非自己有妙法。這可是個鍛鍊，動腦子的鍛鍊。&rdo;

&ldo;說得對，&rdo;鮑克先生說，&ldo;但是，你有什麼材料做依據呢？&rdo;

&ldo;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我們有旅客的證詞，有我們親眼目睹的證據。&rdo;

&ldo;好啊，旅客的證詞可真好！它們什麼也沒告訴我們。&rdo;

波洛搖了搖頭。

&ldo;我不這麼想，朋友。這些證詞中，有她幾點值得我們注意。&rdo;

&ldo;真的，&rdo;鮑克先生懷疑地說，&ldo;我可是沒看出來。&rdo;

&ldo;那是因為你沒有聽出來。&rdo;

&ldo;那麼，告訴我──我漏了些什麼？&rdo;

&ldo;就舉一個例子來說吧──我們所聽到的第一個證詞──年輕的麥克昆的證詞。

依我之見，他說出了一句非常有意義的話。&rdo;

&ldo;有關信件的？&rdo;

&ldo;不，不是有關信件的。就我所記得的，這句話是：&l;我們到處旅行。雷切特先生想看看世界。他為不懂外語而感不方便。說我是他的秘書，還不如說是他的旅行隨員。&r;&rdo;

他看看大夫的臉，又看看鮑克先生的。

&ldo;怎麼搞的？還不明白嗎？那可不能原諒了。因為，你剛才還有過第二個機會，那人說：&l;一個人要是除了會美國話，其他語言一句不懂，很容易上當。&r;&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鮑克先生還是顯得困惑不解。

&ldo;啊，你想用簡單句來表達吧。她聽著，這兒就有！雷切特不會說法語。可是昨天晚上，當列車員聽到鈴聲，趕到門口時，房裡偉出來的是法語，告訴他，這是個誤會，他不需要什麼。而且，所用的詞語完全是地道的，不是一個只懂幾句法語的人用得出來的──&l;沒什麼事，我搞錯了。&r;&rdo;

&ldo;這是真的，&rdo;康斯坦丁大夫激動地大聲說，&ldo;我們早就該注意到這點！我還記得，你對我們重複那話時，說得特別重。現在我才懂得，你為什麼不願相信那塊砸癟了的表所給的證據。一點差二十三分時，雷切特已經死了。&rdo;

&ldo;那是兇手在說話。&rdo;鮑克先生深有感觸地說。

波洛抬抬手，表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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