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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下意識地追隨前後，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與她有關。

他的世界已經擠不下其他的任何人了。

&ldo;是啊。&rdo;他垂眸笑了起來。

&ldo;也總該會懂的。&rdo;

正如一場避無可避的東風。出錯了，請重新整理重試

第54章

&ldo;buon ferragosto!&rdo;

伴隨著教堂高塔的古老鐘聲敲響，綿長又低沉的謝主曲也同時響起。

&ldo;智慧啊！你由至高者的口中出生，從地極到地極，治理萬物，寬猛相濟：求你來教導我們智慧之路‐‐&rdo;

上千盞燈燭高懸在教堂的聖像旁，排列成長龍的信徒們同唱詩班一起吟詠祈禱。

聖母百花大教堂猶如廣開大門的贖罪告解之所，落在穹頂上的晨光也宛如是上帝的注視。

&ldo;‐‐全能者為我作了奇事，今後萬代的人都要稱我有福。&rdo;

鐘聲在整個佛羅倫斯城如星辰一般環繞，連孩童都靜默了聲音，無數人低沉又虔誠的祝禱重合交疊，如同無形的磚石在堆積成通天塔。

又是一年一度的聖母昇天節。

耶穌的聖像被拖拽到了高處，象徵著他與聖母一同回歸天堂。

洛倫佐穿著深紅色的長袍立在機械鴿子之前按下了機關，後者長鳴一聲揚翅衝進了馬車上的煙花塔上，下一秒爆炸聲開始旋轉迸發，馬兒高嘶著往前跑去。

遊行和慶典也因此開啟，化妝成天使和聖者的演員們在長列中高唱著讚歌，□□佈景上描畫著無數的聖跡。

&ldo;我的靈魂，要頌揚上主我天主‐‐&rdo;

教士跟隨著狂歡的佇列一同前行，向道路兩側的人們遞予象徵著好運的橄欖枝。

一心想為著兒女祈福的農婦簇擁著向前爭搶，還有小偷在人群中渾水摸魚。

海蒂差點被人群沖走，被擠得踉蹌了一下。

在她往後仰倒的那一刻，李奧納多伸手抓緊了她的手。

他們對視了一眼，身後的讚歌嘹亮而又歡欣。

&ldo;我的心神，歡悅於我教主天主‐‐&rdo;

她定了定神，回握住了他的手，跟著他一起逆著人流往另一處走。

遊行隊伍離開的同時，騎士們騎著駿馬昂首而來，人群後退著為他們空出賽馬的場地，還有小販提著藤籃兜售著漿果和糖塊。

大力士們舉著橘子樹將石塊般的肌肉繃緊裸露，還有小孩兒開始尖叫著追逐起來。

煙花迸裂的聲音伴隨著馬車的遠去漸漸消散，更多的看客開始揮舞著銀幣為騎士們下注。

海蒂原先只是想過來走個形式，如果總是缺席容易被猜忌誤會。

但大概是由於佛羅倫斯擴張頗大的緣故，這兩年的城民也多了不少‐‐真應該直接和那些美第奇們坐在一起，起碼貴賓臺上沒有被踩斷腳趾的風險。

李奧納多大笑著牽著她脫離開蜂群一般的人潮，風笛聲和提琴聲猶如繚亂的群鳥一般在上空起起落落。

她在空曠些的地方站定，長舒了一口氣道：&ldo;去年在米蘭也沒碰見這種陣仗。&rdo;

李奧納多掏出銀幣買了杯橘子水遞給她，揚長了聲音道：&ldo;兩三年前，你可就嘟噥著再也不要來這湊熱鬧了。&rdo;

海蒂挑起了眉毛，喝了兩口才緩過來：&ldo;絕不‐‐到了聖誕節的時候，我做完彌撒就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