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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確定位置的輔助線。&rdo;李奧納多回答了一半，神情有些詫異：&ldo;你們畫畫的時候不用這種東西嗎？&rdo;

&ldo;輔助線？&rdo;海蒂後退了一步，開始看這依稀可見的棋盤線。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他道：&ldo;列奧，你們是怎麼學習畫畫的？&rdo;

整個佛羅倫斯，或者說整個歐洲，此刻都處在繪畫的熱潮之中。

但繪畫這個事情，比起所謂的&l;藝術創作&r;，此刻更傾向於一種&l;技術工種&r;。

古板的老師傅們制定出了一系列的規則，命令學徒們進行一模一樣的模仿。

他們用西洋棋棋盤般的網格線把空間進行了完全的分割，只要在每個小格子裡進行對應的勾勒模仿就可以完成任務。

在這種教學法下，小孩們可以很快就掌握到臨摹的精髓‐‐

只需要老師傅們畫出大概的草稿，他們就能把畫復刻到木板或者牆壁上，和其他人共同完成這個作品。

‐‐而李奧納多在小的時候，也是用同樣的方式進行學習的。

只是他多了幾分自己的想法，畫的也與其他人完全不同。

李奧納多十幾歲時，最初只是幫著老師韋羅基奧畫畫邊角的小天使，可那天使便真有著孩童的神采，無論是飽滿的臉頰，還是肉乎乎的小手，無一不勾勒出了最令人流連凝視的模樣。

‐‐也就在那之後，韋羅基奧工作室裡的天使就統統歸他了。

後來海蒂來到了他自己的工坊裡，兩個人又借鍊金術師的名義開始解剖人體，開始瞭解更多的聯動反應‐‐在舉起手臂的時候，有幾塊肌肉會跟著牽動變形；在抬眸微笑的時候，有多少個部位也會跟著牽連，而這些在皮肉的掩蓋下，最終又會在表面有怎樣的呈現。

在開始和海蒂一起解剖學習之後，李奧納多筆下的人物擁有了更生動的體塊感。

人物的身體不再是單一僵硬，公式化如臨摹一尊雕像。

偌大的身體開始分割成不同的體塊，又有著不同的呈現方法。

軀幹、四肢、面容……

他的學習充滿了分析和探究，成長的速度也比其他人要快上許多。

&ldo;所以，海蒂……你們是如何學習的？&rdo;

海蒂不太確定地看著牆上未乾的油漆，轉頭看向他：&ldo;有好幾個流派。&rdo;

&ldo;好幾個？&rdo;李奧納多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當初他站在她窗外時所看到的景象。

沒有線條，沒有刻意的網格定局，用色彩和光影來表達一切。

他當初原本有許多的問題想和她談，可一切都因為薩萊而改變了計劃。

事到如今，他重新在和平年代握起了畫筆，才想起來她亦是善繪之人。

實際上，海蒂在前世裡不僅創作過油畫，也比照著印象畫派有過個人風格獨特的作品。

她如李奧納多一般在諸多領域擁有著不滅的求知之心，學起東西來也比旁人要快上許多。

&ldo;最古典的一種‐‐我們稱之為法國學院派。&rdo;海蒂拿起一根炭筆，接過他的筆記本，隨手畫了一個十字。

當然，她的古典，對他而言卻可能是新銳。

李奧納多放下了手中的筆刷，半擁著她的肩去看其中的精妙：&ldo;十字？&rdo;

&ldo;我們也可以稱之為，十字坐標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