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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笑的時候，人就顯得很威嚴。室內打著暖氣，這一室的人都坐得東倒西歪，就他站姿筆挺，身上還穿著他那身一絲不苟的軍制。蘇青攝於他的威壓，主動對他點了點頭。

落厲暘眼裡，似乎還帶著那麼幾分示好的味道。

他頓時，就有些沉默。

&ldo;肖哥，帆哥和小青兒到底什麼關係啊？&rdo;厲暘過去推肖望胳膊，小聲問。

肖望瞥了他一眼，嗤笑：&ldo;還不死心啊？&rdo;

厲暘叼了根煙咬嘴裡，說：&ldo;活了二十幾載才瞧上這麼個姑娘，怎麼能輕言放棄呢？革命雖然艱險，同志還需努力。&rdo;

肖望悠哉哉晃著腦袋：&ldo;你啊，沒戲。&rdo;

&ldo;憑什麼呀？&rdo;厲暘還不信了，也不忿他嘴裡這種篤定，好像他一定失敗似的。

&ldo;當你是親弟弟，哥哥才奉勸你一句，少打蘇青的主意。別說她看不上你，就算她真的瞧得上你，也有人叫你吃不了兜著走。&rdo;

&ldo;褚萱？&rdo;厲暘猜測，隨即嗤笑，大大咧咧點上煙，&ldo;她是潑，難道我還會怕個小娘們兒？再說了，我一空司大院的，她個海軍廟裡的能管得著我？&rdo;

肖望微微笑，眼睛彎成小狐狸：&ldo;我說的是沈澤帆。&rdo;

厲暘手一抖，菸頭差點兒點著了毛衣。

肖望哈哈笑，拿話筒敲他的腦袋：&ldo;敢打小青兒主意，小心你帆哥揭了你一層皮。&rdo;

厲暘嘴裡還不肯服軟：&ldo;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rdo;

沈澤帆這人雖然生得高大俊美，條兒順亮，可女人緣向來不怎麼樣。倒不是人家不待見他，而是他心氣太高，不熟悉的，第一眼都覺得他眼睛長在頭頂上。這麼多年了，就沒哪個姑娘能入他的眼。

甭管多漂亮的姑娘跟他搭話，他都愛答不理的。

人家漂亮姑娘又不是受虐狂，放低姿態得到這種待遇，誰還耐煩跟他談啊？早回去找那些死命圍著她們的狂蜂浪蝶去了。

在海軍廟裡，沈澤帆的名號可是響噹噹的。一是他&ldo;活閻王&rdo;的名號，再牛逼的渾人聽了都得聞風喪膽，其次就是他這脾氣這性子，生人勿進啊。

尤其是女人。

厲暘可不大相信：&ldo;那天在街邊碰上，帆哥來接小青兒，他倆態度挺冷淡，不像是熟識的。而且，坤子跟我說，他倆小時候死掐。&rdo;

&ldo;死掐？&rdo;肖望冷笑，&ldo;要換了旁人，敢跟沈澤帆死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rdo;

厲暘啞口無言。

……

室內空間小，但是人很多。蘇青不大喜歡這種喧囂的場景，轉身去了陽臺上。

迎面而來的冷風颳得她抖了個激靈。

&ldo;好好的上陽臺幹嘛？&rdo;沈澤帆從廳裡出來，兩手一抬就合上了移門。耳邊忽然安靜下來‐‐這兒和裡面，成了兩個隔絕的小世界。

蘇青訝然，看了他一眼：&ldo;您怎麼也出來了？&rdo;

&ldo;怎麼，我不能出來透透風啊？&rdo;沈澤帆摸了跟煙，含入嘴裡，打火機在手裡磕了三下都沒點著。

&ldo;啪啪啪&rdo;聲音不斷，可就是點不著，蘇青都替他著急。

&ldo;別幹看著我呀。&rdo;沈澤帆無奈，指指她身後洞開的窗戶。

蘇青意識到自己的遲鈍，躁紅了臉，連忙轉身關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