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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心裡並不喜歡。”宗恪嘆了口氣,低頭看自己的手指,“我不敢問。”
“怎麼會?禮物都很漂亮,又是你送的,怎麼會不喜歡呢?”
宗恪只苦笑,卻不做聲。
另外,關於阮沅的封號,宗恪最後依然定的是“沅”字。他亂七八糟挑了一堆字,卻沒有一個瞧得順眼,最後,乾脆還是用了阮沅的名字。
於是,她就成了沅嬪。
冊封的事,雖然已經定下來了,時間上卻沒有慌慌張張馬上確認。這種事情相當麻煩,有文書還有儀式,還得挑個黃道吉日,而開始這一切之前,聽香小築那邊先得準備停當才行。
不管阮沅有多麼不在意,要換個新居所、開始新生活這種事總歸是讓人高興的,但是偶爾,她也會想起舅舅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不管她有多麼高興,一想起舅舅那冷冰冰的聲音,阮沅的情緒馬上就會低落下去。
她也明白,從舅舅舅媽的立場而言,這現狀有多麼荒謬:他們收養了一個死去的皇后,沒想到他們的外甥竟然步女兒的後塵,又和同一個男人混在了一起……
雖然宗恪說,過兩年事情也許會有變化,但是阮沅對此卻很悲觀。她想,往後就算有機會,她也沒法去見舅舅和舅媽了吧?
因為搬家的事兒,阮沅前前後後又忙了一陣,聽香小築往後就是她的地盤了,雖然不是現代家居的裝修辦法,但是裡面的陳設裝潢,肯定還是得由她說了算。
阮沅安慰自己說,這絕對比請裝修公司容易多了,而且也不用她精打細算買地磚買牆紙,不用在淘寶上為了兩瓶木地板油精到底送拖把還是送手套,而和店家爭來爭去,她樂得清閒。再者宮裡環境好,裝修不會太費勁,至少絕不會有汙染,這也可以讓她大鬆一口氣。
阮沅想明白了,現狀已經是如此了,如果她繼續鑽牛角尖,非要和宮廷體制作對,非要在這類宋元時代和周圍的古人找茬、處處標榜自己的現代女權,到最後必定是兩敗俱傷,她和宗恪都沒好果子吃。
真要成了那樣,她愛的就不是宗恪,而是自己那脆弱的面子了。
所以,還不如從現有的生活裡看看有什麼可以改進的,或者找到一些值得高興的事情,讓自己愉快起來,畢竟,每天讓宗恪瞧著她這不高興那不樂意,他也會煩。他每天為那些政事已經夠累了。
只可惜,並不是每一件事阮沅都能尋找到樂趣,例如嬪妃們頻頻過來看望她、送禮恭賀以期結交,依然讓她頭疼。
冊封的事兒定下來還沒有一天,六宮之內就全都知道了。宗恪的行為確實太大膽,一下子把一個尚儀提升到嬪妃地位,這與禮數與傳統,全然不合。
所以阮沅暗中也嗔怪他,宗恪這傢伙,就是喜歡搞這種讓人咋舌的把戲,反正只要他開心就好了,才不會去管得知的人開心不開心呢。
阮沅地位的提升,引來許多恭賀的嬪妃,雖然他們大部分都是來探聽訊息的,有少部分甚至掩不住心底的嫉妒。
然而,也有一開始就旗幟鮮明的表明立場:要堅決站在她這邊的。例如琪婉儀。
當初因為蓉貴嬪的陷害,她們倆曾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為此,阮沅和琪婉儀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所以這次宗恪要晉封阮沅,琪婉儀心裡是非常高興的。
“往後尚儀更不必和我客氣。”她笑眯眯地說,“我雖然年少不經事,做不得尚儀的左膀右臂,可是我這顆心,和她們都不同,我是和尚儀在一處的,不光是我,還有我父親,這些都是自己人尚儀只需記著就好。”
她說這番話時,眼神似乎留有深意,和往昔那傻丫頭的模樣截然不同。這變化阮沅不大看得懂,只好敷衍著答應。
原來到如今,連琪婉儀這種“剖開的葫蘆”,都要來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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