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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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他低吟這幾句詞，更是反覆吟詠最後幾句。之後，他若有所失，苦笑一聲，失去觀看的興趣。

可就在此時，他忽然眼神一凝，看到牆壁旁邊一個小紙條。

然而，他還沒有細看，黃季鷹就又跑過來，對著他的耳朵叫道：“錢浩，你不敢題詩嗎？哈哈，我剛才題了一首，還得到塊玉石。你不是厲害嘛，快題詩啊，題的好那塊玉娃子就是你……”

這傢伙，真是契而不捨。

錢浩依舊無視他，愣愣的盯著紙條。

紙條上，孩子體的字，寫著一首女兒心事的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落款的名字――居然是――鹿小蘋！

這麼俗的名字，他怎麼可能會忘。

他記了這麼多年！

從高中開始，他的書、本子，全都有兩個名字。

一個是他自己，一個就是鹿小蘋。

他哪能忘，怎麼會忘？

他的各種密碼，哪個沒有包含這個名字的首字母？

這個名字，早就長在他的心裡。

心是一座墳，埋著未亡人，墓碑就是她的名字。

“多大人了，怎麼字還這麼醜呢。”

原來事到臨頭，他的心裡只有溫柔，居然連那天的事都忘了。

或許，他情願自己那天眼花了。她還是她，記憶裡的她。

黃季鷹已經無法容忍，屢次被無視，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很憤怒，一張臉漲的紫青，伸手就抓向錢浩眼前的紙。

錢浩不察，一愣，紙已經被撕的粉碎。

在眼前，飄飄揚揚，好像柔弱的雪花。

一愣之後，他勃然大怒，但沒有怒罵黃季鷹，反倒顫抖的伸出手，好似想接住凌亂飛舞的紙片。

可紙片飄零，紛紛落在地上，只有一塊寫著“鹿”的碎紙片掉在他的手心。

他臉上似悲似喜，握緊拳頭，然後猛地一拳開啟黃季鷹臉上。

黃季鷹慘叫一聲，下意識捂住臉。可這時，忽然一個自拍杆從後面捅來，一下子捅中他的腰。

“哎呦！”

他又叫了一聲，抱頭鼠竄，又怕身後的人，又怕眼前的錢浩。

孟書生二人趕緊上前勸架，可他們才走到黃季鷹身旁，錢浩就已經放下拳頭。

不是消氣，也不是怕，而是因為他看見――黃季鷹身後的人！

鹿小蘋！

他的視線都開始顫抖，嘴上說不出話，心裡卻已經扯開嗓子大喊大叫。

近鄉情更怯，近她何嘗不是呢？

他無法言語，喉嚨堵塞似的，眼睛釘子一樣釘在她的身上。

粉紅色的衣服，可愛的帶點嬰兒肥的臉，會說話的大眼睛……

就是她不高興撅起的嘴，此時此刻，他也都覺得極為好看。

一點沒變，和那時候一模一樣，還那麼可愛，那麼活潑，那麼……

這個時候，他彷彿呆子一樣，什麼花言巧語也不會了。

他這樣看著她，她一下子就感應到，於是眨著大眼睛看回去。

就是這樣尋常的動作，他卻看的靈魂一顫，彷彿過電一般，直感覺回到少年時候。

可王瑾、樊駿忽然出現，站到他們中間，阻斷他的眼神。他想繞開他們，可他們卻拉著他，又問又看，搞得他沒機會開口。

另外，因為剛才的事，很多人圍過來，嘰嘰喳喳，讓他一時半會沒辦法擠到鹿小蘋身邊。

大概因為樊駿的嘮叨，他的心情有些平復，雖然還是很激盪，但正常說話卻是沒問題了。

於是，他想到她在這裡，忍不住朝黃季鷹高聲說道：

“黃季鷹，你挑釁我，讓我題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