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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日綁了密信在病鴿腿上，特意在桂萼府邸旁邊放飛，果不其然被眼尖的貓給撲了下來，直接被奴僕送進了桂大人手裡。

&ldo;那日的斷腸散，當真是桂萼乾的。&rdo;陸炳幫他在光滑的背上澆著溫熱的水，一隻手理順著流瀉的長髮：&ldo;我去了賣斷腸散其中特殊幾味藥的鋪子裡，用了些手段，審問出來了。&rdo;

&ldo;在事發之前，桂大人的家僕曾光顧過，說是要拿去做耗子藥。&rdo;

虞璁嗯了一聲，舒服的又眯起眼：&ldo;然後呢?&rdo;

&ldo;桂萼這麼做，就是因為他知道你跟張孚敬身邊有隔閡。&rdo;

張大人兩次這麼做，安插的人都被皇上打發走了，他自己也知道，若是再搞事情，被收拾的可就不只是那兩個小太監了。

&ldo;他可能想殺了鶴奴，讓你記恨張孚敬，好奪了他的位置。&rdo;

虞璁噗嗤一笑，又開口問道：&ldo;這事兒辦的不錯，矛盾一挑起來，便會無休止的鬥爭下去‐‐那京畿一帶的莊田，都收完了麼?&rdo;

&ldo;多虧皇上發了律令，基本無人敢違抗，只是有藩王親眷不肯交出來，臣等也沒敢以下犯上。&rdo;陸炳的手指觸碰著他光滑的肌膚，心裡忽然一顫。

虞璁支起身子來，輕巧的索了個吻，又覺得不夠滋味，索性勾著他的脖子長吻了片刻。

&ldo;不礙事。&rdo;

&ldo;自然會一個個收拾的。&rdo;

鶴奴這頭在寢宮外等著，他瞥見門緊閉著，就非常自覺地在外吹著冷風，打死都不肯進去。

只是初春略冷了些，他不時的用手哈著氣，跟兔子似的偶爾還蹦兩下。

陸炳面無表情的推門出來，瞥見他時腳步一頓，只慢慢道：&ldo;皇上睡著了。&rdo;

&ldo;啊?&rdo;鶴奴把手揣在袖子裡，琢磨道：&ldo;那可怎麼辦，齊王剛到宮裡，今天中午才到的京城。&rdo;

&ldo;陛下操勞許久，明日再見吧。&rdo;陸炳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沉穩道：&ldo;我去跟黃公公囑咐一聲。&rdo;

這雖然過年是正月十五就差不多該結束了，但是藩王過來朝覲拜年，可以一直拖到年中去。

老朱同志本身對藩王就提防的緊，他兒子朱棣又是藩王起身，巧立了個名頭翻身當了皇帝，自然對其他藩王也是格外提防。

正因如此，就連過年的時候，藩王們來禮賀都要一家一家的輪流來，而且必須等這家離京了派人通知另一個封地的，下一個才會再率人來京。

大概是中間間隔的時間太久，虞璁老是不記得這些事兒，最後都靠陸炳和鶴奴臨時跟他補課，順帶再叮囑一遍該叫什麼，如何問候。

自從那場風寒之後，皇上便忘了許多宮中的規矩和舊事，陸炳也一路照看著，不敢有任何的錯漏。

第二天從早到下午，自然又是一場沒完沒了的寒暄和禮節。

虞璁還沒穿過來的時候，就怕過年，見著家裡數不勝數的姑姑伯伯小姨叔叔，都完全是任由父母聲控指揮，讓喊啥就喊啥，從來不過腦子。

如今這變成皇帝了，事兒更多了。

待回乾清宮休息的時候，他才終於緩過神來，心有餘悸的問道：&ldo;還有多少個藩王要來?&rdo;

陸炳想了想往年的情況，思索道：&ldo;如果路上快的話，可能六月份左右就結束了。&rdo;

虞璁懵了一刻，不可思議道：&ldo;這大明朝到底有多少藩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