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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長睡不醒的這段時間裡，黃公公吩咐著宮人掃了一遍又一遍宮道上飄飄揚揚的大雪，又悄悄確認了幾次皇上確實還睡著呢，一刻都不敢放鬆。

小廚房裡現做的熱湯熱菜換了三四輪，皇上才幽幽醒轉，吩咐給朕更衣。

黃錦終於心裡鬆了一口氣，小跑著去了小廚房，吩咐準備傳菜。

雖然宮裡規矩多，好歹自己穿到了皇上身上。

哪怕真的跟歷史中的嘉靖帝一樣專心修仙，那幫大臣也沒膽子來咬自己。

&ldo;對了，陸炳呢?&rdo;坐在山珍海味之前，虞璁看了眼窗外的鵝毛大雪，忽然開口道：&ldo;他用過午膳了嗎?&rdo;

&ldo;陸大人在偏殿裡候著，還沒有用呢。&rdo;

&ldo;快喚他進來。&rdo;虞璁想了想道：&ldo;這烤羊腿看起來賣相不錯，等會給陸大人也切一份。&rdo;

陸炳進殿的時候，不由得一愣。

皇上仗著這兩天不用接見大臣，直接擺手拒絕了梳髻的宮女，任由長發披散在身後，僅鬆鬆的用玉釵挽著。

他叼著一塊驢打滾，抬頭瞥見是陸炳來了，眉眼彎彎道：&ldo;阿彷，過來陪我吃飯。&rdo;

黃錦會心一笑，慢慢退下去了。

從前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同陸大人如親兄弟般同進同出，仗著老夫人對陸大人親眷有家，還拉著他留宿。

這宮中人心難測，能有陸大人這樣的體己人，他發自內心的為皇上感到喜悅。

這青豆茼蒿都烹製的清口爽嫩，鳳天鵝燉的火候剛好，湯汁都濃縮排了肉裡。

大概是換了廚子的緣故，從前規規矩矩的御膳裡多了來自各地的特色風味，今兒還端了一碟白炸雞和臊子肉，松茸烏骨雞湯濃鬱噴香，讓虞璁都忍不住喝了兩碗。

從前吃飯的時候，宮女什麼的仔細布筷，總是跟一溜機器人似的站在旁邊。

虞璁不喜歡這些，索性吩咐往後都自己動筷子，連飯桶都連勺擱這最好。

吃飯就吃飯，誰都別煩朕。

&ldo;張璁那邊，查的怎麼樣了?&rdo;

陸炳原本吃的就拘謹，此刻放下筷子來，嚴肅道：&ldo;大有斬獲。&rdo;

這張大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其實背地裡貪墨無數。

他借著清查莊田的名義，收了不少王侯貴族送的好處，連京中的府邸都暗中建了好幾處，怕是專門用來藏錢的。

&ldo;吃飯說話又不耽誤，&rdo;虞璁見他又恢復成一派正經的樣子，頭疼道：&ldo;你再這樣我要鬧了啊。&rdo;

陸炳相當為難的看了他一眼，只好拿起了筷子，繼續邊吃邊說。

他一面匯報著情況，一面不著痕跡的觀察著他的神色。

那天晚上……恐怕還是陛下喝醉了吧。

不要多想。

&ldo;這塞外黃鼠味道相當不錯，你嘗一口。&rdo;虞璁覺得這桌子頗大了些，索性直接拽了凳子，坐在了陸炳的身側，給哥倆斟滿了酒。

窗外雪花飄揚，室內暖和愜意，這才叫過年啊。

&ldo;微臣把相關字據人證都已搜羅齊了，&rdo;陸炳雖然還在小幅度的用膳，心思卻還掛在張璁身上：&ldo;陛下是打算?&rdo;

&ldo;不急著動手。&rdo;虞璁慢悠悠道：&ldo;等哪天他活的不耐煩了，再收拾乾淨拿錢走人。&rdo;

&ldo;這張璁你且慢慢盯著，他身邊的桂萼也乾淨不到哪兒去。&rdo;皇帝從果盤裡挑了個漳州貢來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