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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世藩微微一笑，行了個大禮：&ldo;回稟皇上，東樓願意。&rdo;

不行，不能交給徐階。

這少年還在養成階段，越發要給他充分的培養和引導‐‐

嚴嵩那空架子就扔回南京，父子隔得越遠越好，過年啥的見個面就成了，千萬別讓那老糊塗影響他太多。

&ldo;這樣，朕回頭問問王陽明，是否願意收你為義子。&rdo;虞璁緩緩道：&ldo;徐階，你先安排他在國子監住下，就算作提前入讀了‐‐等朕定奪之後，再告訴你們下一步的打算。&rdo;

嚴世藩雖然是第一次面聖，但也不驕不躁，舉止從容，應了一聲便退在一旁了。

&ldo;戚靈，是哪裡的人?多少歲了?&rdo;

&ldo;回陛下，民女年方二八。&rdo;那女子緩緩起身，走至中間又行了個禮，簡單道：&ldo;出身京畿農家，今年被賣作婢子，入了王大人府裡。&rdo;

&ldo;那些題目，你都是如何會做的?&rdo;

&ldo;民女認過字，從前打小習慣了幫父兄算賦稅徭役，這些題也不算太難。&rdo;

……整個京城就你一個考滿分的啊朋友。

&ldo;戚靈，&rdo;虞璁深吸一口氣道：&ldo;你可願意做官?&rdo;

那少女驚異的抬起頭來，不知所措道：&ldo;可，可是……&rdo;

&ldo;你現在有三條路可以走。要麼領了賞錢百兩，隨意行事，或者做不記名的隱官，離開王大人的府邸，在自己的宅院裡每日幫密史計算要務。&rdo;虞璁將思索好的路數一一說出，語氣一頓道：&ldo;又或者進入工部，朕賜你工部文思院正九品大使一職，從此點卯履職，與男兒無異。&rdo;

他不敢貿然讓一個女性拿到過高的官職，這只會讓她面臨更激烈的攻訐和設計，還不如靠她自己的能力和眼界，一步步的走上去。

若是能在這吃人的宮廷裡存活下來，日後也必定會有大用。

她的入宮，將進一步激勵那些女性去學習思考，推動整個社會的進步。

可同樣的，這個時代的女性，倘若想自立起來，用獨立的身份進入這個社會，拒絕被物化成取悅男性的工具，也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他無意幫她決定任何的事情，也並不願意為她未來的榮華又或者慘境負責。

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想活到怎樣的高度，都是你一人的事。

戚靈咬唇想了許久，才開口沉聲道：&ldo;民女想試一試。&rdo;

&ldo;好!&rdo;虞璁抬眉一笑，起身揮袖道：&ldo;朕賜你一旨‐‐你入朝為女官之時，任何人膽敢猥褻冒犯，行不軌之舉，你都可以來直接面聖告罪，乾清殿上下都會護著你!&rdo;

彷彿心中最隱秘的恐懼突然被看破，戚靈鎮定了許多，長長的又行了一禮：&ldo;謝皇上。&rdo;

他們四人又交談了許久，才意猶未盡的散了。

鶴奴一進殿，虞璁就知道他來提醒自己去用晚膳，準備晚上的會議。

從前開會還有空打個腹稿，今天事發突然，又不能拖著，只好如此安排了。

黃錦招呼著宮女們把珍饈玉食一樣樣的端上來，鶴奴在旁邊看皇上吃著梨子，不安道：&ldo;皇上，他們都跟要吃人似的，我覺得有點慌啊。&rdo;

&ldo;陸炳呢?&rdo;虞璁抬眸道：&ldo;等會叫陸大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