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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原來如此，&rdo;維克說，&ldo;真是有趣的論調。&rdo;

&ldo;我們也必須對那些針對我族人民犯有過失的人‐‐哦，我們稱之為&l;星系中更具影響力的行星&r;‐‐做出回應。他們入侵我們的領地，綁架我們的兒童，對我們的市民暴力相向‐‐有時甚至大開殺戒。&rdo;利扎克皺起眉頭，好像想到這些就令他痛苦似的。&ldo;當然，皮塔並未有過如此過失，我們一向是友好商貿往來的夥伴。不過類似的損失徵討是一直在進行中的，尤其是荼威造成的那些。&rdo;

&ldo;但是我聽聞過一些傳言，稱荼威的一位神諭者之死應由梟狄負責，而另一位神諭者也是被你們綁架拘禁的。&rdo;維克一邊回答，一邊輕輕地敲著自己的戒指。

&ldo;這是無稽之談。&rdo;利扎克說，&ldo;荼威那位最年長的神諭者何以自盡，箇中緣由我們是不可能知曉的。神諭者的所作所為，我們都不會知道其原因為何，不是嗎?&rdo;

他是在迎合維克身為皮塔人的實用主義思維。在這裡，神諭者不受重視，他們只是被當作衝著海浪大呼小叫的瘋子而已。

維克用手指敲著另一隻手裡的玻璃杯。

&ldo;好吧，也許我們可以進一步討論你的議題了，&rdo;維克不情不願地說，&ldo;或許確有合作的空間，在我們星球與……貴國之間。&rdo;

&ldo;我國，&rdo;利扎克笑著說，&ldo;是的，我們向來如此稱呼。一個獨立的國家，是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的。&rdo;

&ldo;不好意思，&rdo;我輕輕碰了下利扎克的胳膊，暗自希望能刺痛他，&ldo;我想去拿點兒喝的。&rdo;

&ldo;當然，請便。&rdo;利扎克說。當我轉身離開時，我聽見他對維克說，&ldo;她的天賦賜禮給予了她不間斷的疼痛，你知道‐‐我們一直在尋找能幫助她好起來的辦法。情況是時好時壞的‐‐&rdo;

我咬著牙，一直走到聽不見他說話的地方，覺得自己快要吐了。我們來到皮塔是因為看上了他們先進的武器，是因為利扎克想要盟友。我剛剛，從某種角度上說，是幫了他。而我也知道利扎克想要武器是為了什麼‐‐是入侵荼威，才不是像他剛才騙維克的&ldo;成為獨立國家&rdo;呢。我現在該怎麼面對阿珂斯呢?我剛才幫我哥哥推波助瀾，促成了對他家鄉的戰爭啊。我不想找他。

這時我聽見了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就像是打雷。一開始我還以為‐‐當然不可能了‐‐是水面上的暴風雨的聲音穿透了厚重水域。接著我就在人群之中看見，房間最前方有一隊樂師。頂上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唯獨他們除外。他們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張矮桌，每張矮桌上都放著一種結構複雜的樂器‐‐就是在梟狄的集市上我指給阿珂斯看的那種。不過這些樂器比我們看到的要大得多，也更繁複些。它們在暗淡的光裡微微閃爍，中央隆起，虹彩般的嵌板有我手掌那麼寬。

打雷般的轟鳴之後是一聲粗糲的爆裂聲，像是閃電劈過。隨後，其他樂師開始演奏，先是叮咚作響，猶如微雨輕敲，接著音韻漸重，彷彿雨勢漸大。又有樂師奏出了海浪翻滾的聲音，似是水波拍擊著想像中的海岸。我們四周充溢著水的聲音，水龍頭的滴答聲，瀑布墜落的嘩嘩聲。我身邊有一位黑頭髮的皮塔女人，邊聽邊閉上雙眼，隨著樂聲搖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