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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即使以您的兒子為代價?&rdo;

我不太確定自己指的是她的哪個兒子：阿珂斯，或是埃加，或是兩者皆然。

&ldo;我是命運的奴僕，&rdo;她說，&ldo;我沒有偏袒的奢侈特權。&rdo;

這說法讓我從裡到外一陣寒涼。理論上，我能理解為了&ldo;人間大愛&rdo;而做事，但實際上，我對此全無興趣。我總是會選擇保護自己，現在是保護阿珂斯，只要我能。除此之外，沒有什麼能讓我心甘情願偏離自己的路徑。也許這意味著我不夠善良，但無論如何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

&ldo;同時充當母親和神諭者，或是妻子和神諭者，並不容易。&rdo;她說道，這次她的聲音不像之前那樣堅定了，&ldo;我曾經……犯險試過很多次，以至善為代價，保護我的家人，但是……&rdo;她搖了搖頭，&ldo;我必須堅持到底，必須抱定信念。&rdo;

否則會怎樣?我想問她。至親所愛被橫刀奪走，自己卻逃得遠遠的，拒絕擔負起從未想過的責任，還有什麼能比這更&ldo;不善良&rdo;?

&ldo;我有個問題，您也許可以回答，&rdo;我說，&ldo;您聽說過雅瑪&iddot;扎伊維斯嗎?&rdo;

薩法偏了偏頭，密實的頭髮搭在一側肩膀上：&ldo;聽說過。&rdo;

&ldo;您知道她嫁給尤祖爾&iddot;扎伊維斯之前的姓嗎?&rdo;我說，&ldo;她是不是命運眷顧者?&rdo;

&ldo;不是，&rdo;薩法深吸了一口夜裡的冰涼空氣，&ldo;他們的結合乃是一種失常的越軌行為，似乎不足以被梟狄的神諭者記錄在冊。尤祖爾是自行締結婚約，出於愛‐‐看起來是。而對方是個普通女人，有個普通名字：雅瑪&iddot;蘇爾庫塔。&rdo;

蘇爾庫塔。這是緹卡和佐西塔的姓。她們都有淺色的頭髮和眼睛。

&ldo;正如我所意料，&rdo;我說，&ldo;我可以待在這兒再聊一會兒，不過我有些事需要去做。&rdo;

薩法搖頭道：&ldo;對我來說，不知道他人的決定為何，乃是一件奇事。&rdo;

&ldo;擁抱不確定性吧。&rdo;我說。

§

如果沃阿城是個車輪，我此刻正走在它的輪圈上。扎伊維斯家在城市的另一邊，他們的房子建在能俯瞰沃阿城的山崖上。我能遠遠地看見那處房產裡面閃爍著燈光，而腳下的街巷仍舊破破爛爛。

生命潮湧在我頭頂之上的天空中蜿蜒盤繞，深紫色正漸漸變成紅色，看起來就像鮮血。鑑於我們明天的計劃，這個顏色還是挺相稱的。

起義軍安營紮寨的這個貧窮破敗的街區，讓我感覺很自在。大多數時候，這裡的窗戶都是黑洞洞的，不過有時候我能看到小提燈映出一團團人影，還看到過一所房子裡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玩著從佐德搜羅回來的紙牌，其樂融融。以前，我不敢行走在這樣的街巷裡，因為我是利扎克的妹妹。但現在我身敗名裂，統治階層中再沒有我的朋友，我終於是安全的了，在這裡。

步入比較富裕的城區時，我就覺得沒那麼舒服了。沃阿城的每個人都宣稱對諾亞維克政權效忠‐‐這並非可選項‐‐但利扎克將整個梟狄資格最老、最得他信任的家族排成一圈，安置在他的周圍。只憑建築我就能肯定我已經到了這個圈子裡面：房子更新修繕過，重新粉刷過，腳下的街道也變成了石頭路面。路旁立著街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