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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雖然精疲力竭，但我仍然記得，&rdo;她說，目光躲開了他的注視，&ldo;記得那種感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碎了。破碎了。&rdo;

她的一隻手覆上了他的手，另一隻摸摸他的脖子，很輕很輕地。他先是縮了一下，然後就放鬆下來。那兒還有一道傷痕未愈，是那天在咖啡廳裡被蘇扎掐的。

而後她的手指向後遊移，觸到了他的耳朵，順著被利扎克砍傷留下的刀疤，撫過他的脖頸。他輕靠著她的手，溫暖，太溫暖。他們的觸碰從未像此刻這樣。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是多麼渴望此刻。

&ldo;對我來說，你沒有任何意義。&rdo;希亞說。

她的手掌停留在他的臉龐，微屈手指，輕觸他的耳後。修長、纖細、青筋和血管總是凸出著的手指，關節乾燥，有幾處面板都脫了皮。

&ldo;所有發生在你身上的事，都會讓另一個人痛苦、無望，&rdo;她說，&ldo;你怎能……怎能忍得下去?&rdo;

他閉上眼睛，痛不可當。

&ldo;這是一場戰爭，阿珂斯，一直都是。&rdo;她的前額抵著他的，她的手指堅定有力，彷彿揳進了他的骨頭裡。&ldo;你，和那些毀了你生活的人，你們之間的戰爭。別為戰鬥而羞愧。&rdo;

一股全然不同的疼痛，渴望的劇痛，從他內心深處湧了上來。

他想得到她。

他想撫摩她瘦削的顴骨，想一親她喉嚨上那片優雅胎記的芳澤，想輕觸她的嘴唇感受她的呼吸，想用手指卷繞她的長髮，緊緊纏牢。

阿珂斯轉過頭，將他的嘴唇印上了她的臉頰，力氣之大，以至於那不全然是一個吻。他們屏息凝神，都有些怔忡。他撤回身子，站起來，轉過身，擦了擦嘴，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病。

她就站在他身後，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熱，正撲向他的背。她碰了碰他兩肩之間的地方。是她的天賦賜禮讓他感覺到刺痛嗎?甚至還隔著襯衫呢?

&ldo;我要去辦些事情，&rdo;希亞說，&ldo;很快回來。&rdo;

她就這樣離開了。

第二十四章 希亞

我沿著維修通道往前走，臉上一跳一跳的，他的嘴唇印上我臉頰的那一幕，在我腦海里不斷回放。我極力把它壓制下去，就像用腳踩滅餘燼‐‐不能讓它燒起來，我還有必須得做的事。

通向緹卡那間狹窄的壁櫥臥房的路很是複雜，將我帶進了巡遊飛艇最幽深的內部。

我輕輕敲門，她立刻就回應了。她穿著寬鬆的衣服，光著腳，那隻失去眼珠的眼睛上綁著一條布帶，沒有戴眼罩。越過她的肩膀，我瞥見屋子裡架高的床和底下的臨時書桌，螺絲、工具、電線全都收拾起來了，看樣子已經為返回沃阿城做好了準備。

&ldo;搞什麼鬼!&rdo;她把我拉進去，睜大眼睛，一臉警覺。&ldo;你怎麼能不打招呼就來這兒‐‐你瘋了嗎?&rdo;

&ldo;明天，&rdo;我說，&ldo;不管你們想對我哥哥做什麼，明天就動手吧。&rdo;

&ldo;明天，&rdo;她重複道，&ldo;你是指，今天的轉天?&rdo;

&ldo;如無意外，這應該是&l;明天&r;的官方解釋，沒錯。&rdo;我說。

她一屁股坐在桌邊快散架的凳子上，胳膊肘拄在膝蓋上，襯衫往前垂下來時，一抹面板從我眼前一閃而過‐‐她沒穿束胸衣。看著她如此自在輕鬆地待在自己的小空間裡，著實有點兒怪異，我們根本就沒有熟識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