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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否認顯而易見的東西，毫無意義。

他們沿走廊快步走著，這是一條阿珂斯之前從來沒走過的路。每一處岔路口的牆上都嵌著指示牌，看樣子是要去導航臺。他們爬了一段狹窄的臺階，希亞把手伸進頂部牆壁的凹槽裡一轉，兩扇沉重的大門開啟了，露出一面巨大的玻璃幕牆。

在那之外，是宇宙，恆星，行星。

還有生命潮湧，每分每秒都在擴張變大，越來越明亮。

玻璃幕牆前面是一排排的螢幕，幾十個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他們的工服乾淨整潔，看上去有點兒像梟狄盔甲：最深的藍色，肩部厚重，不過它們不是用奇阿摩的皮做的，而是由柔韌的織物製成的。其中一個年長的人認出了希亞，便向她鞠躬致意。

&ldo;諾亞維克小姐，&rdo;他說，&ldo;我剛才還在想，這一次能不能看見您呢。&rdo;

&ldo;我可不會錯過它，扎沃領航。&rdo;希亞說著，又對阿珂斯補充道，&ldo;我小時候就會到這兒來。扎沃，這是阿珂斯&iddot;凱雷賽特。&rdo;

&ldo;啊，是啊，&rdo;年長的人說，&ldo;我聽說過你的一兩個故事，凱雷賽特。&rdo;

從他的語氣裡，阿珂斯聽得出來，他的意思肯定不止&ldo;一兩個&rdo;故事，這讓他有些緊張，臉不禁又紅了起來。

&ldo;梟狄人就喜歡嚼舌根，&rdo;希亞對他說，&ldo;尤其喜歡聊那些命運眷顧者。&rdo;

&ldo;好吧。&rdo;阿珂斯勉強應道。命運眷顧者‐‐他確實是，不是嗎?但這聽起來實在蠢極了。

&ldo;你還坐你的老座位就好，諾亞維克小姐。&rdo;扎沃說著，向玻璃幕牆一揮手，幕牆就伸展變大，沿著飛艇頂部的艙壁攏過他們的頭頂。

希亞領著阿珂斯來到了所有螢幕的最前方。四周的工作人員都在喋喋不休地互相喊著方位或數字。阿珂斯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希亞直接坐在了地上，胳膊環抱著膝蓋。

&ldo;我說，我們來這兒幹嗎?&rdo;

&ldo;一會兒，飛艇將穿過生命潮湧，&rdo;她說著，露齒而笑，&ldo;我跟你打包票，那景象絕對是你前所未見的。利扎克會在觀測臺，和他最親密的支持者在一起。但是我願意來這兒，免得在他的賓朋面前大嚷大叫。那多少會有些……緊張。&rdo;

從這個距離看過去，生命潮湧有些像雷暴雲砧(譯註：氣象學和地理學名詞。由於雷暴雲中強烈上升氣流到達對流層頂後，受到對流層頂強烈的水平氣流作用而不能繼續上升，從而向四周快速擴散，即形成雲砧)，但是它吸收的是顏色，而不是雨水。星系中的每一個人都承認它的存在‐‐在任何行星表面都能用肉眼看到它，實在無法否認‐‐可是，對於不同的人來說，它卻有著不同的意義。阿珂斯的父母談起生命潮湧，就像談起一種人們尚且不能完全理解的精神指引，但是他知道，很多梟狄人崇拜它，或者崇拜決定生命潮湧流向的更高層次的物質‐‐根據信仰流派不同而各異。還有些人認為那只是一種自然現象，其中根本沒有什麼精神層面的東西。阿珂斯從來沒有問過希亞對此的看法。

他正要開口的時候，有人大喊：&ldo;各就各位!&rdo;

周圍的所有人都抓緊了能抓住的東西。雲砧般的生命潮湧溢滿了他面前的整個玻璃幕牆。除了阿珂斯以外，每個人都氣息粗重，緊張不已。希亞的每一寸面板都變得漆黑，就像外面太空的顏色。她的牙齒因此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