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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回過神,笑著搖搖頭:&ldo;沒事,想起來些瑣事。&rdo;
虞珂沒問什麼,直至眼下,期思還是不打算讓虞珂牽扯進來,他和陸應秋達成不明言的默契,就是希望虞珂能夠儘量置身事外。
回到淮王府,期思立刻進屋子找出江荀衍給他的那些證物,展開其中一封信。
仔細看去,果真記得沒錯,寫信人無意中提到:大事一成,要以露酒款待裴家。
這封信很長,寫信人一直是謹慎的,有意識避開關於自己身份的資訊,但大量著墨下筆,難免會有放鬆的時候,尤其是內容不那麼緊要的部分,警惕心放鬆,筆下的資訊就更豐富。
寫信人無疑是文筆極佳的,平素應當是善於引經據典,豪邁詩文信手拈來,因此習慣性提到以酒待客,也不足為奇。
但露酒不是平常的酒,產量極少,僅在奉州產,而年頭足的,每年幾乎全都要上貢。
能下意識說要用露酒款待客人的,除了鴻嘉帝,也只有嘉王了。即便換做是當朝宰輔林玉,也未嘗敢有這個口氣。
雖不報什麼希望,但期思還是讓身邊烈山北宗的人想辦法去查了字跡,結果不出意料,寫信人用的不是慣常寫字那隻手,自然是查不出結果的。
但結合其他文書信件中的內容和細節,事實顯然指向嘉王。
期思想了很久,當年瑞楚死之前,五皇子嘉王已經在朝中呼聲很高,一路順風順水,有什麼理由盯著瑞楚,又有什麼理由要冒風險私下勾結燕國裴氏?
甚至導致晉國在失去瑞楚的情況下,險些被燕國和大涼鐵蹄踏破的險情‐‐毛之不存,皮將焉附,嘉王瘋了不成?
他想到裴氏的時候,卻一下子明白過來。
裴家當年權勢鼎盛,嘉王又何嘗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嘉王想要的恐怕比裴家更多,膽子也更大。
嘉王勾結燕國朝中逆臣,裴家和李岑又與大涼有染,很有可能嘉王與大涼也是有聯絡的。
當這三方暗流中的勢力勾結起來,足以控制當年大戰的局勢。
而他們手段確實到位,那場仗打了,也只打了個開頭,最終的結果是,晉國沒有國破,三國沒有陷入長久的戰爭漩渦中,他們賭贏了。
這三方勢力,只要能將手伸到軍餉撥款的一環之中,就有暴利可圖‐‐李岑和裴家就是這麼做的。
恐怕嘉王也不例外‐‐期思問過陸應秋舊事的種種細節,當年嘉王確實已經開始幫鴻嘉帝處理兵部和戶部的一些事,大戰前各種統籌也都有嘉王的身影參與。
那麼只要保證這場仗不傷及晉國根本,不唇亡齒寒,嘉王就能獲得驚人的財富。
&ldo;豪賭,竊國&rdo;,期思心想。
至於不擇手段要這麼多錢的緣故,思來想去,只能有一條‐‐私兵。
野心膨脹,屯養私兵,所需財富不是小數目,而野心越大膽子越大,嘉王最終賭了這一把,將家國當作籌碼,實在心驚。
以往種種細節都銜接起來,期思推敲出事情原貌,不由重新審視嘉王這個人。
眼下有了推斷,到底還需試探一番,江荀衍留給期思的線索至關重要,但一切還是在推演的基礎上。
只是許多事就在一個&ldo;巧&rdo;字,未等期思出手,第三天的朝會散後,期思便發現了更複雜的事情。
朝會一散,期思按照鴻嘉帝吩咐去往議事閣單獨見他,期思算著時間,前面還有朝臣要奏事,便慢慢往過走。
議事閣外迴廊上安靜之極,侍衛宮人寥寥,期思走過轉角,只覺得百無聊賴,卻見前面兩個人在小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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