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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宋殊音如出一撤的精緻笑眼裡，深潛著藤蔓一般抵死糾纏的情緒，彷彿幽靈一樣遊蕩在周潔伶心裡很多年。

她後來一直不敢見何肅，連帶著也不怎麼去看望進了何家大門的王美慧，她怕那個少年，也怕那所大宅，她總覺得宋殊音一直在那裡借著兒子的眼睛，無聲的注視著她們這對心如蛇蠍的母女。

一聲驚雷在天邊炸裂，雲層終於承受不住，雨點紛紛墜下。

周潔伶從床上驚醒，她似乎做了一場難以醒來的噩夢，夢醒後卻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只留下一身黏膩的冷汗，睡衣緊緊的粘在背上，像是一張窮追不捨的網。

她雙手撫上臉頰，安定了片刻，轉過頭看看正在熟睡的丈夫嚴昭平，他殘疾變形的腿伸出了被子，周潔伶幫他把被子重新蓋好，又掖了掖被角，才重新躺下。

第11章

何肅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讓他意外的是，客廳裡亮著一盞落地燈，何政正坐在大沙發上，雙手交疊著搭在面前的柺杖上。

何政是個非常要強的人，雖然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可他從不在公司拄拐，也不要任何人扶他，只有回到了家裡，沒有外人在的情況下，他才會藉助柺杖走路。

眉姨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人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壺茶。

何政看到何肅進來，明顯很不高興，他眉宇間布滿如雕刻般的皺紋，這些紋路因為不悅而變得越發深刻。

眉姨則站起身來，給何肅遞了個眼色。

何肅向眉姨微微點頭，而後整了整衣服下擺，走到何政身邊，稍微俯下身子，和顏悅色的關心道：&ldo;爸，怎麼還沒休息啊？晚睡對身體不好。&rdo;

何政斜眼看向自己的長子，&ldo;我要是睡了，能知道你這麼晚都不回家？&rdo;

&ldo;哦，我今天有事，才回來晚了。&rdo;何肅解釋道。

&ldo;哼，&rdo;何政扯了一下嘴角，&ldo;男人說有事回家晚，多半是胡謅的藉口，在外面準沒幹什麼好事！&rdo;

何肅面上仍舊笑著，心裡卻刮過一陣微寒的風：你是不是曾經這樣騙過媽？

但心裡的風再刺骨，到了臉上卻是不露聲色。

&ldo;爸，您想到哪裡去了，您兒子什麼時候行為不端過，&rdo;他握住何政枯木般的手，&ldo;我今晚看玉顏的演出去了，然後就和她出去坐了坐，結果聊天忘了時間，就回來晚了。&rdo;何肅蹲下身，仰面看著何政，柔軟的目光給人一種飽含親子間孺慕之情的錯覺。

聽說是去見林玉顏，何政的神色才和緩了下來，&ldo;玉顏？她回來了？怎麼你林叔叔也沒跟我說一聲？&rdo;

&ldo;她過幾天好像還要走，今天是來t市演出，估計是因為待不了幾天，林叔叔才沒跟您提。&rdo;

眉姨猶豫片刻，還是說道：&ldo;我就說小肅是有事才回來晚了的。&rdo;而後拉過何肅，&ldo;快回屋去吧，洗澡水給你弄好了，趕緊休息，明早還要上班。&rdo;

&ldo;你把人家好好送回家了嗎？&rdo;何政追問道。

&ldo;那是自然。&rdo;何肅的目光毫不閃躲。

何政滿意的點點頭，&ldo;嗯，那就好，你林叔跟我是老交情了，他對這個女兒可是寶貝得不得了！&rdo;

父子間又聊了幾句，何肅就攙著何政上了樓。

等何肅下樓來，想和眉姨道晚安時，眉姨卻把他拉到一邊，抬頭瞧了瞧何政的房間，又四下瞟

瞟，確定沒有人聽見之後，才小聲對何肅講道：&ldo;八成是那個女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