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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住戶們都已經休息了，整棟樓黑洞洞的，沒有一盞燈還亮著，可樓門外卻站著一個人。

孟蕪在看到那個有些瘦削的身影后，就立即停下了腳，拽著挎包帶子的手緊了緊。

雖然埋沒在黑夜裡，路燈的光線也昏暗至極，只能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孟蕪仍舊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第10章

孟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與闊別已久的前男友重逢。

潘凱南側過頭，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在路燈杆下的孟蕪，他掐掉了嘴裡叼著的煙，猶豫了片刻，似乎想抬腳走過來，但最終還是把腳縮了回去，靜靜的注視著這邊，兩人間的對視就像是獵人和獵物間的互相打量。

孟蕪倒吸了一口氣，回憶起了之前大學舍友的忠告與提醒，她不是沒想過潘凱南會來找自己，但沒想到他直接堵到了家門口。

這麼僵持著並沒有什麼意義，既然對方已經直截了當的在樓門口截住自己，今天就勢必要和他講個明白。

孟蕪調整了一下呼吸，儘可能自然的走了過去。

&ldo;這麼晚回來？&rdo;潘凱南神色裡透著關切，語氣也很輕鬆，絲毫沒有生疏的感覺，彷彿兩人現在還是男女朋友似的。

孟蕪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和自己說話，有些迷惑的點點頭，眼睛瞄了一眼他身後緊閉的對講門。

&ldo;我等了你很久了，&rdo;雖然四周很暗，潘凱南還是看出了孟蕪臉色裡明顯的不虞，但仍裝作渾然不覺，繼續講道：&ldo;本來以為今天週末，你會早回家的，結果……嗯，出去玩了嗎？和朋友一起？&rdo;

孟蕪沒有回答，只是緘默的觀察著他。

潘凱南則停頓了一下，繼續說：&ldo;你別生氣，我不是有意要在這裡堵著你的，我是實在沒辦法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根本聯絡不上你……&rdo;

孟蕪這時想起之前總來電的陌生號碼，估計那就是潘凱南。

她很慶幸自己把那個號碼拉黑了。

&ldo;我前些日子碰巧看見你坐一輛私家車回來，開車的那個男的是你朋友吧？那時也不早了，一個女孩子是不安全，你有朋友關照著我也很開心，今天是不是也是他送你回來的？有個靠譜的朋友挺好的……&rdo;潘凱南遊離的視線窺視著孟蕪的臉，想從她臉上找出蛛絲馬跡。

孟蕪忍受不住潘凱南那男友般故作體貼的口吻，也厭煩了他欲蓋彌彰的試探，有些冷硬的聲音從她胸腔裡幽幽的響起：&ldo;這和你……應該沒什麼關係了吧？&rdo;

&ldo;別這樣，小蕪，&rdo;潘凱南的聲音裡流露出幾許傷感，&ldo;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我想我們應該再靜下心來好好談談。&rdo;

&ldo;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好談的了，難不成你想告訴我你現在迴心轉意了？&rdo;孟蕪環抱著雙臂，定定的凝視著潘凱南的眼睛，腳底卻慢慢挪到了他身側，靠近了樓門。

潘凱南聞言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隔了半晌，才低下頭嘆著氣，艱澀的回答道：&ldo;是，我是後悔了，我當時稀里糊塗的，自己都弄不清到底喜歡誰，她跟我表白，對我特別好，也特別包容，我那時實習什麼都不懂，一天到晚總出錯，可她太有耐心了，總幫著我，讓我覺得特輕鬆，我就以為我喜歡她了……&rdo;

這些話彷彿在他心裡積蓄已久，以至於說出的時候宛如奔騰的河水傾瀉而下，一股腦的倒在了孟蕪面前。

孟蕪卻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