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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蕪看了看孟延軍挑的那幾家飯店，門面雖然不大，但看上去這頓飯也得花個一兩百，她又看著孟延軍那身滿是褶子還有些褪色的衣服，實在不忍心讓他多花錢，就告訴他自己中午時間不多，下午要提前一些回公司開會。

&ldo;我們中午就隨便吃點吧，我怕下午遲到。&rdo;孟蕪說。

孟延軍看看孟蕪，點點頭，&ldo;嗯，你工作要緊，不能耽擱。&rdo;

孟蕪又說自己想要吃小籠包，就帶著孟延軍找了一家還算乾淨的小店。

小籠包剛上桌，孟延軍就幫孟蕪抽了一雙一次性筷子出來，劈開了遞給她，還起身給她取了醋碟，倒好了醋。

孟蕪習慣性的就拿起了桌上的調料，往自己的醋里加了幾滴紅彤彤的辣油，孟延軍看了，說：

&ldo;你媽也愛吃辣，你這點是隨她。&rdo;

說完後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就都提起筷子夾包子，沒有說話。

隔了好久，孟延軍才又開口，他看著孟蕪的臉，眼神裡似乎帶著懷念和感慨，&ldo;你真像你媽媽，簡直和她年輕時一模一樣，那次我在樓底下遇到你，一眼就認出你是誰了。&rdo;

&ldo;你之前來過我們家？&rdo;孟蕪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後悔，她說的是&l;我們家&r;，彷彿和孟延軍很生分，不是一家人，但這就是她心裡的真實想法，說了也就說了，於是她微微聳肩，告訴自己別那麼在意。

孟延軍聽了孟蕪的話，心裡有些難受，他彷彿被這話硌了一下，有一會兒沒做聲，後來才說，&ldo;我當時也不確定你們是不是還住在那裡，也沒想著去找你們，就是想回去看看，看看以前的住的地方現在是什麼樣子了，結果就碰巧見著你了，你那天穿著白t恤，牛仔短褲，手裡提著個小箱子，真精神。&rdo;

孟蕪這時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那次和何肅出海打魚後回馮芝蘭那裡時的樣子嗎？原來那天那個所謂的買房人就是孟延軍！怪不得看見自己就跑了，他那時就認出自己了。

&ldo;你們這些年過的怎麼樣？那天回去，我也沒來得及問……&rdo;孟延軍小心翼翼的說。

孟蕪說：&ldo;就那樣吧，媽一直在原來的單位工作，現在也退休了，姐姐大學畢業就結了婚，今年年初的時候離了，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rdo;

孟延軍聽了，很羞慚的嘆著氣，直搖頭，&ldo;我什麼也沒為你們做過，什麼也沒有，欠的太多了……&rdo;

孟蕪不太高興，就沒理會他感傷的話，她覺得總提這些過去的事情沒什麼意義，畢竟時光不能倒流，虧欠的東西永遠也補不回來了，還總掛在嘴邊幹什麼？只會讓人心裡不舒服。

孟蕪很少回頭看，也就不能理解那些時常追悼生活艱辛的人，她覺得坎坷和波折就像是絆過腳的石頭或是割破過腿的野草，吃過虧後，啐一口再踢一腳洩洩憤就該拍拍土接著走，為什麼要沒事就回味一下那鑽心的疼呢？

尤其在孟延軍面前，孟蕪更不會多說一個字，因為她不想讓孟延軍誤會自己在向他討要說法，求補償，可她實際上一點兒也不稀罕那些東西，捧到她面前她都不會正眼看的。

這頓飯吃的東西簡單，氣氛又冷清，所以很快就吃完了。

孟蕪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慢慢推給了孟延軍，&ldo;我工作也沒幾年，手裡積蓄不多，這些你拿著給小寶治病用吧。&rdo;

孟延軍立刻就拒絕了，把卡推了回去，&ldo;我哪能拿你的錢呢？不用不用！我有錢！&rdo;

孟蕪按住了孟延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