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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何肅兩天後就回了t市，飛機一落地，他就約了孟蕪見面。

他提議帶孟蕪去之前說的那個野營地去散心，孟蕪想自己在週末也沒什麼事情，就答應了。

車子開在近郊的小路上，孟蕪一直說個不停，問何肅玩的怎麼樣，笑話他沒幾天就被曬黑了，還摘下他的眼鏡要看鏡腿在他臉上留下的白痕。

孟蕪手裡攥著何肅的眼鏡，&ldo;哈，你現在不帶眼鏡也跟帶了似的，太陽穴那裡一道白印子！太明顯了，好逗，你怎麼這麼容易曬黑啊？&rdo;

&ldo;不知道，我還塗了不少防曬呢，還曬成這樣了，快把眼鏡給我，我怕看不清路況。&rdo;

孟蕪把眼鏡遞給了他，又撩起了他的t恤袖子，湊近了看。

何肅問她：&ldo;你又看什麼？&rdo;

孟蕪：&ldo;我看看你有沒有曬出熊貓臂！咦？奇怪，胳膊沒那麼明顯啊。&rdo;

何肅：&ldo;我穿了防曬衣，當然不明顯了。&rdo;

一路上孟蕪看上去很興奮，但是她們兩個人都知道，這只是一種掩飾，孟蕪不知道該怎麼和何肅談論孟延軍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就一直扯東扯西的，不讓話題落到眼前的事情上。

她不願意開口，何肅就很體諒的沒有提及，只是順著她的話題往下說，漸漸的，能說的都說完了，車廂裡冷清了下來。

&ldo;你不想問問我爸的事嗎？&rdo;孟蕪做好了心裡建設，看著窗外透著早秋氣息的天空，悠悠的打破了沉默。

&ldo;你想說嗎？&rdo;何肅看了她一眼，&ldo;你願意說的話，我就問。&rdo;

&ldo;我沒有不想說，但是我不知道說什麼。&rdo;

何肅沉了沉，就說道：&ldo;你一開始說你要給那個妹妹捐骨髓時，老實說，我有點兒意外，&rdo;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ldo;你不覺得你爸有些自私嗎？你不怨他？&rdo;

孟蕪更深的窩進了座椅裡，懶散的說，&ldo;我當然覺得，也當然怨恨，但是這和孟茵有什麼關係呢？她沒有對不起我，何況我們血脈相連，我不能見死不救。&rdo;

何肅笑了，&ldo;你能分得這麼清楚啊？真不簡單。我知道，按道理來講，你想的一點兒錯也沒有，你妹妹是無辜的孩子，可你的感情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rdo;

孟蕪聽了何肅的話，也笑了，&ldo;你幹嘛要這麼刨根問底，煩不煩啊，人的感情太複雜了，誰能做到全都按著道理辦事？那是機器，不是人。&rdo;

孟蕪這話，等於預設了自己做不到，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

自從知道了小寶的身份之後，她發覺自己反而沒有之前那樣喜歡這個孩子了。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身邊卻早就沒了孟延軍，上學時總有些胡鬧的孩子譏笑她&l;沒爸爸&r;，也總有些小流氓一樣的男生專挑她欺負，因為知道她沒爹又沒哥，沒人來給她撐腰，一些鄰居看她家裡是娘兒三個，有時就把雜物堆在她家門口，一些不該大家分攤的錢也會找她們來要。

這些生活裡的一點點苦味的臭水現在積成了一灘沼澤，孟蕪的理性一點點被拽了下去，她越來越受不了和孟延軍一起待在小寶的病房裡，她怕看見孟延軍那慈愛的神情和父親獨有的笨拙的溫柔。

&ldo;既然覺得她沒有錯，那為什麼又不認這個妹妹呢？&rdo;何肅接著問道，他的臉上露出了真實的疑惑神色。

&ldo;我習慣現在的生活了，沒法接受自己突然多了個妹妹，我也不想和他們有什麼聯絡，以後我們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