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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肅輕輕放開了她，孟蕪也回過頭望著他，手裡籠著西裝的領子，&ldo;我有時覺得你挺神秘的，臉上跟帶著一張面具似的，總也看不透你在想什麼。&rdo;

&ldo;因為你平時接觸我都是在公司，在那裡我是你上司，&rdo;何肅從孟蕪身上的西服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低頭點燃，垂著眼吸了一口，煙氣飄散在臉前，&ldo;上司總要保持一點兒故弄玄虛的神秘感，不然想法都讓底下人猜透了，那還怎麼管人。&rdo;

孟蕪看著他掩映在朦朧煙氣後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ldo;這樣啊，那我還真做不了頭兒，我腦子裡想的東西都寫在臉上了，藏不住。&rdo;

&ldo;嗯。&rdo;何肅指尖夾著煙，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裡，直直的看著孟蕪。

孟蕪又去欣賞海景，她抱起雙臂，若有所思的說道：&ldo;我也喜歡海，小時候我爸爸單位組織我們去北戴河玩，可把我高興壞了，直到現在還記著，我記得他架著我的胳膊，把我放在淺水裡，我的腳在微冷的海水裡撲騰著，咯咯直笑，真奇怪，我那時才三歲多，按說是不會記事的，可我就是記得這個場景。&rdo;

孟蕪說完就眯起眼睛，透過狹窄的視野，遙望著一排排白色的浪頭，她似乎看到，在不遠處的淺灘上，一個父親正帶著小女兒戲水，女孩尖叫著大笑，父親也爽朗的笑著，有力的臂膀託著幼小的女兒，一股不易察覺的依戀與渺遠的溫情悄然爬上孟蕪的心頭。

何肅緩緩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煙氣，腦海里卻浮現出一片與眼前的海完全不同的另一片海岸，白色細軟的沙灘，蔚藍的水，充沛的陽光灑在上面，化作了炫目的碎金光斑，病痛纏身的宋殊音靜靜的坐在輪椅上，迎著海面上的微鹹的風恬靜的笑著。

&ldo;你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rdo;孟蕪側著頭看向何肅。

何肅剛才完全沉浸在自己腦海里的景象中，聽到孟蕪的問話後隔了一會兒，才有些遲緩的說道：

&ldo;怎麼想起問他了？&rdo;

&ldo;哦，就是突然有些好奇，&rdo;孟蕪輕快的湊近了何肅身邊，&ldo;我很欽佩你爸這種白手起家的大

佬，但我總是弄不明白人家怎麼挖到第一桶金的，你能不能說說看？我怪納悶的。&rdo;

何肅沉了沉，香菸的火點往上竄了竄，一截灰白的菸灰隨風撒了，帶著一種不屑，&ldo;第一桶金？&rdo;他彷彿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孟蕪的話。

&ldo;嗯，幹什麼生意都得有筆本錢吧，我聽說何氏最早就是做貿易的，這最原始的資本是哪裡來的呢？&rdo;

&ldo;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爸爸……之前做過其他的生意……但都是小本買賣，

不過也攢下了一筆錢，就是這麼來的，那個年頭做貿易不用太多本錢的。&rdo;何肅閃爍其詞，說的很模糊。

孟蕪有些失望，&ldo;就這樣？&rdo;

何肅：&ldo;嗯。&rdo;

&ldo;意外的普通啊。&rdo;孟蕪皺起臉，&ldo;我還以為能有什麼鮮為人知的故事呢。&rdo;

何肅笑了，&ldo;能有什麼故事？&rdo;

&ldo;當然是帶點兒傳奇色彩的故事啊，比如說在地下賭場裡大賺了一筆，或者是去中緬邊境賭石發了家……&rdo;

何肅夾著煙看看孟蕪，&ldo;怎麼都是賭博？&rdo;

&ldo;唔&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