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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久久隱忍著的眼淚終於落下。

滴在了陸疏木露出的脖子面板上，他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下，緊緊地抿起了唇角，他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言喻的頸窩裡。

小星星的手胡亂地擦著言喻的眼睛：&ldo;媽媽，你怎麼了？不要哭，小星星不喜歡看到你哭……你不要哭好不好？……&rdo;

言喻沒有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隱忍不住哽咽聲。

陸衍站在一旁，長身玉立，臉色沉沉，眼眸漆黑，眼底旋風四起，火光席捲，他凝視著那緊緊擁抱著的三人。

而他的身影，在地上拖曳出長長的一道暗影，是孤獨和落寞。

他不敢去打擾他們三個，就好像他們三個是一個世界，而他早已經被排除在了外面，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

陸衍讓程管家下去了，傭人們也慢慢地撤退了，整個餐廳裡，就只剩下了一家四口。

陸衍慢慢地蹲了下來，他伸手，把小星星抱到了自己的懷中，他漆黑的眼眸盯著小星星，專注又意味深長。

小星星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顯得楚楚可憐。

她磕磕巴巴地說：&ldo;陸叔叔，你去安慰媽媽，媽媽哭了。&rdo;

陸衍喉結微動，菲薄的唇抿成了沒有弧度的直線，他繼續盯著小星星，很認真很認真地開口，嗓音是沙啞的：&ldo;小星星，你……還記不記得爸爸？&rdo;

&ldo;爸爸？&rdo;小星星揉眼睛的動作輕輕停頓，&ldo;不記得了。&rdo;

陸衍握緊了拳頭，聲音艱澀，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說起。

&ldo;你看，我們的眼睛是一樣的顏色。&rdo;

小星星抽噎著，眨眨眼，認真地對視上了陸衍的眼睛，她點了點頭：&ldo;我知道，因為我們都是中國人啊，老師說，中國人的眼睛都是黑色的。&rdo;

陸衍良久無言，心臟的緊張快要超出負荷，冷靜了一會，直接道：&ldo;我是你的爸爸，你忘記我了，對不對，可是，沒關係，爸爸會慢慢地讓你想起我。&rdo;

小孩子的記憶力很短的。

陸衍提醒她：&ldo;你記得以前爸爸給你一個手機嗎？爸爸讓你給我打電話，我們經常打電話的……&rdo;他還想說更多的事情，但說起來，才發現他和小星星之間的相處其實很短暫蒼白，幾乎沒有什麼值得一提再提的事情。

電話？

他一說起電話，小星星一下就想了起來，她知道她以前有個電話的，可是後來丟了，她就再也找不到爸爸了。

但是，陸叔叔突然說他是她的爸爸。

小星星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她有些無措，身體僵硬。

陸叔叔……怎麼會是爸爸？原來他的爸爸就是陸叔叔……她覺得自己有點失望，又覺得自己有點開心。

她記得……媽媽以前和爸爸在一起不開心的。

小星星原本抱著陸衍的手，忽然就往後縮了點：&ldo;陸叔叔，我……我不知道你是爸爸，我要問問媽媽。&rdo;

說實在，小星星的反應在陸衍的意料之外。

因為小星星天真又善良，還很溫暖，陸衍一直以為她會很快接受他是爸爸的事實，甚至她應該是個會給他暖心反應的女兒。

但沒想到，小星星退縮了。

陸衍從來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