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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管家眼睛沉下，緊緊地擰著眉，聲音冷沉：&ldo;言小姐，說話要負責任。&rdo;

他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評判他如何對程辭了。

言喻像是一點都不害怕他：&ldo;你只在乎你的成就感，從來就沒在乎過程辭和陸衍的感覺，你享受的是你自己的操縱感、控制感，卻口口聲聲說，你是為了程辭好。&rdo;

程管家繃緊了臉上的輪廓，臉色沉得彷彿能滴下水來。

言喻還在繼續講：&ldo;程辭是怎麼去世的，程管家你最清楚了，為什麼當年不告訴我，為什麼當年要隱瞞著我，為什麼要任由著我接近所謂殺害程辭的兇手？為什麼要在我和陸衍有了這麼多這麼多的接觸之後，才告訴了我這個事實？&rdo;她忍住一不小心就會滾落的眼淚，喉頭哽咽，聲音卻是尖銳的，&ldo;你告訴陸衍的那些原因，我一個都不相信。&rdo;

&ldo;因為，我比陸衍更要了解您！&rdo;

&ldo;你說你為程家好，你為程辭好，你覺得程辭不會希望我愛上陸衍，更不會希望我和陸衍一直在一起，這些都只是你的自我滿足，自我幻想。程辭去世前，你不希望我和程辭在一起，程辭去世後，你不希望我和陸衍在一起。但採用的方法卻是一樣的，一方面在阻撓，一方面卻又時而放寬條件，讓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了阻止，讓我以為我可以幸福下去了，然後再狠狠地打破幻想。或許您心裡是在為程家著想，是在為程辭著想，是在儘自己管家的責任，但您最後有沒有夾雜著私心，您自己心裡清楚，您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看似真相的事實，都是建立在所有人裡只有您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事實之上的。&rdo;

程管家手指緊緊地攥著，因為力道的加持，他的手背青筋條條起伏，有些可怖。

言喻胸口起伏了下，呼吸綿長，垂下了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ldo;不過，您成功了，我是沒辦法和陸衍繼續在一起了，也不會和他一起，我沒辦法忽略程辭……&rdo;

她似是太難受，話總是說一半，就忽然停住了。

她嗓子乾澀，彷彿有什麼東西凝結著，她已經不想說了，轉身就要走，只餘下輕飄飄的一句：&ldo;程管家，這麼久以來，您唯一沒變的就是討厭我，你不希望我和您在乎的人在一起，但至於您為什麼討厭我，您自己心裡清楚，你也清楚，您為了有些人，做了太多的錯事了。&rdo;

這一句話看似平淡，卻隱隱內涵深意。

她說的這句話，也就只有程管家懂。

程管家心下一沉，臉色難看，他看著言喻離去的背影，在言喻踏上樓梯的那一瞬間，淡淡地開口：&ldo;言小姐，您想離開衍少爺麼？&rdo;

言喻腳下的動作微微一頓。

&ldo;言小姐，我還是跟三年前一樣的話，只要您想，我就能幫您離開。&rdo;

言喻垂在身側的手指握緊了下，背脊有些僵住，她沒有回頭，聲音卻傳來：&ldo;我還有兩個孩子。&rdo;

她的意思就是，她想離開，但還顧忌著兩個孩子。

程管家笑了下：&ldo;看來您對衍少爺，真的沒什麼感情，三年前是因為辭少爺，現在也因為辭少爺。&rdo;

言喻沒有再回答了，繼續抬步上樓。

她沒看到的是，客廳的大門口，站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道站在那兒，聽了多久，逆著光，誰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程管家在言喻的身影看不見了之後，才轉頭，對著門口的陸衍笑：&ldo;衍少爺，您回來了。&rdo;

陸衍理都沒理他，慢慢地走了進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