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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哲陽知道，石雅心大機率是瞧不上他的，可她對他的不滿，沒法向他發洩，臉色只會甩給祁之樂看，那到時祁之樂的處境會有多難。

&ldo;你對我這麼有信心，我出面就一定能說服囡囡的姆媽？&rdo;陸定宜詢問。

靳哲陽輕微搖了搖頭，有深意的一笑，&ldo;不是說服，是想讓您，帶著對我的信任，底氣十足地通知她，讓她把女兒嫁給我。&rdo;

必須強硬一些，壓制住石雅心，這樣祁之樂才能不被刁難。

&ldo;這是你的主意？&rdo;

&ldo;嗯。&rdo;

陸定宜瞥靳哲陽一眼，吃驚他竟會有如此周全深沉的心思。

&ldo;萬一這辦法行不通呢？&rdo;

靳哲陽嘖了聲，&ldo;那我可能會混蛋一回吧。&rdo;也是鋪了退路，另做了打算的。

陸定宜攏起鬢角垂下的碎發，望著遠處長長的小巷和石板路，彷彿時間的洪水回溯。

她突然問：&ldo;你第一次見囡囡的時候，她是什麼模樣？&rdo;

與祁之樂的第一面，應該是他敲玻璃窗喊毛野出去打籃球，卻無意發現，座位換了人，她應聲側臉望他，小鹿似的眼睛裡全是無辜。

但靳哲陽卻說：&ldo;我不小心拍飛籃球，球砸在了她課桌旁的玻璃上，玻璃碎了，玻璃渣濺在了她的身上，她受傷了。&rdo;

他總覺得這才是所有交集的開始。

陸定宜面容平靜，沒有問祁之樂傷到什麼地方，傷勢如何，淡淡地說：&ldo;我第一次見她，是在夏天，她奶奶家，她當時有四個月大，她奶奶抱著她正給她餵奶粉，二歲的表姐在哭鬧，也想被抱，但她奶奶顧不上，表姐不依不饒，拽著囡囡的腿往下扯她，顯然是用了力氣的，腿上被指甲撓出了好幾條紅血痕，斑斑駁駁，不知道到底疼不疼，總之，她沒哭。&rdo;

靳哲陽胸口揉捏著一團愁緒，那個姑娘的每個成長階段，不管心理還是身體，總是在受傷。

陸定宜又說：&ldo;我看著不忍心，便把囡囡抱回蘇州，帶在了身邊。時至今日，我都不知道我的決定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rdo;

距離隔了太遠，導致生疏了母女關係，讓家不像家。

靳哲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很感恩這段境遇，讓他遇到了她。

沉默良久，陸定宜說：&ldo;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也是時候站出來替囡囡說句公道話了。&rdo;

……

十月份，天氣稍微轉涼，瞞著祁之樂，靳哲陽開車把陸定宜接到了洛陽。

陸定宜提前聯絡了石雅心，說過來一趟，石雅心驚訝極了，早早地領著祁弘杉和祁雨晴在香樟林別墅區的門口迎候著。

十一個小時的車程，到達時天已經黑了。

石雅心扶著陸定宜下車，祁雨晴跑來抱著陸定宜喊了聲&ldo;姥姥，我好想你啊。&rdo;

陸定宜整理好衣袖，淡然地拂她一眼，微微笑著說，&ldo;想我也沒見你去看看我。&rdo;

祁雨晴說：&ldo;那不是離的遠嘛！&rdo;

陸定宜說：&ldo;平時電話總可以打的。&rdo;

祁雨晴尷尬極了，楞在原地。

陸定宜沒管他，轉身對靳哲陽說：&ldo;一路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rdo;

&ldo;好。&rdo;靳哲陽說。

石雅心一直在打量他，不認識，也不知陸定宜跟他什麼關係，便問：&ldo;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