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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不尷尬卻怪異地結束了。

靳哲陽去刷碗，祁之樂跟著陸定宜和石雅心轉去客廳，然後陸定宜以切水果為理由又走了出來，特意給母女倆留空間談話。

祁之樂坐在小時候常用的紅木矮凳子上，手臂環膝，打量著客廳老舊的陳設。

氣氛一直沉默著，都不知如何開口，也都不習慣掏心窩說話。

時間每一秒的流動都是凝重而牽扯。

石雅心先受不住，張了口，&ldo;你怎麼……什麼也不說呢？&rdo;

祁之樂低頭看鞋面，也頗為懊惱，&ldo;我自己也很討厭我什麼都不說的性格，可是有個人，即使我什麼都不說，他也能知道我在想什麼？&rdo;

石雅心臉色一絲動容，&ldo;他……&rdo;停住，好像在思索如何問比較好。

酒的後勁上頭，祁之樂微醺，她壯了膽，打心底裡不想再跟任何人談靳哲陽的出身和經歷，不想拿著有疼痛和傷疤的過往，近乎哀求地向任何人訴說他有多好。

他的好，對她的好，她知道便好。

&ldo;媽。&rdo;

祁之樂輕輕喚了石雅心一聲，&ldo;你們所有的人都是站在原地看著我融入你們的世界，只有他，是敞開懷抱接納我進去的，所以，走向他的路會很幸福。&rdo;

她語氣輕盈而堅定，石雅心禁不住瞧她，只見她望向遠處，微眯的眼睛彎成一道弦月，唇邊綻放著微笑。

第一次見女兒如此愜意，如此舒緩，石雅心無言以對。

對話便戛然而止了。

不知何時落了雨夾雪，回公寓時，靳哲陽向陸定宜要了把桐油傘。

姑蘇區的夜晚總是格外寂靜，巷子口掛著紅燈籠，一盞一盞連成星火。

路過一座橋時，祁之樂停住，像曾經他在傘下問她&ldo;趕早戀嗎&rdo;，她對她承諾，&ldo;等我學習結束，回去，我們就結婚吧。&rdo;

&ldo;好啊。&rdo;靳哲陽本就是如此打算的。

&ldo;那……我們不辦婚禮可以嗎？&rdo;

靳哲陽不刻板，但骨子裡還是傳統的，祁之樂記得去年過年，&ldo;史達林&rdo;兒子結婚，用他的車迎親，他喝完婚酒回家，整個人很開心，她看出他對自己的婚禮是有憧憬的。

可鑑於她的家庭情況，太多難堪的未知因素或許會在婚禮發生，她極不願意看到，所以不如不辦。

靳哲陽問：&ldo;別的姑娘都有婚紗穿，一輩子一次的事情，不羨慕嗎？&rdo;

祁之樂搖搖頭，笑了，&ldo;穿婚紗的人不一定都幸福，我不穿，但以後肯定會過的很好。&rdo;

&ldo;可是我想看你穿。&rdo;

&ldo;嗯？&rdo;

祁之樂抬頭看他，靳哲陽順勢摟了她一下。

&ldo;你什麼都別管，穿好婚紗，我會來娶你。&rdo;

這天過後，祁之樂試探問過靳哲陽幾次他的計劃，然而靳哲陽緘默不語。

期間，陸定宜拿著剪裁衣服用的軟尺來量了她的三圍、肩寬和臂長。

她向陸定宜打探情況。

陸定宜說：&ldo;他想給你個驚喜，耐心等待就好了，別問。&rdo;

祁之樂漸漸淡定了，全身心投入到學期期末的考核中去了。

按部就班，日子過到來年的五月份，所有課程順利結束。

收拾好行李，臨行返回洛陽前一晚，陸定宜把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