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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之樂攥緊手指，心虛地支吾道：&ldo;我……&rdo;

無從辯解。

李為賢繼續道：&ldo;我手裡只有一個推薦名額，院裡卻有很多優秀的青年教師，我挑中你，是你身上的一些品質感染了我，可也並非非你不行，名額不僅僅是填申請表那麼簡單，它背後意味著你需要用一年的時間，努力沉澱自己，如果你靜不下心，那不如把這個名額轉給珍惜它的人。&rdo;

李為賢嚴肅直白，直白地不近情面。

祁之樂因羞愧而面紅耳赤。

李為賢接著便沉默了，他看出她其實對這個專案是動心的，因為他初次跟她說起時，她略顯興奮的眼睛出賣了她的內心。

同樣，他也能看出，她好像被某些因素給絆住了腳，不敢往前邁步，退縮著，過於小心翼翼。

他非常不喜歡這樣處理問題的方式，所以，他生氣了，現在板著臉，有逼迫她做出選擇的意思。

同時，他跟自己打賭，堵她肯定會答應。

周遭安靜的可怕，祁之樂腦子裡像有兩個小人在拔河，一頭靳哲陽，一頭是回蘇州一年，來回拉扯，搖擺不定。

她糾結的看了眼李為賢，李為賢沒給她好臉色。

祁之樂深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透過氣管鑽進肺裡，讓她短暫的清醒了一秒，抓住這一秒的時機，她問自己，想不想去，心底裡的回聲是想。

她心一橫，說：&ldo;我現在回辦公室寫申請表，晚一些交給您。&rdo;

賭贏了！

李為賢畢竟有年齡有閱歷，瞧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好機會，不可能白白拱手讓人的。

申請表他手裡還有一份，找出來遞給祁之樂，讓她當場寫，半分反悔的餘地不給她留。

祁之樂硬著頭皮，捏起筆，唰唰開始寫，完全不敢有任何思考，她知道只要她一轉念，她橫下的心便會鬆動。

寫完，檢查一遍，交給李為賢。

李為賢滿意地點點頭，囑咐了句&ldo;好好準備面試&rdo;，便打發她走了。

祁之樂一出他的辦公室門，便陷入無限的懊悔中。

其實，派遣到其它學校交流學習，算是正常的一項工作，事情本身並不嚴重，形勢也沒那麼急迫。

是她心生愧疚，覺得對不起靳哲陽，畢竟兩人剛剛重拾往日的情分，還沒怎麼著呢，過些時日就要異地戀。

她怕他不痛快，心疼他不痛快。

祁之樂腦子裡亂糟糟一團，下了樓，沿著路想隨便走走。

她不知道自己在往東走，沒一會拐到成均樓，在兩岔路口遇到劉萬張。

他風一般從她身邊掠過，快地祁之樂眨眼並沒瞧到他人影，是劉萬張跑出去十幾米了，陡然停下，轉身，望著祁之樂兩秒，認出她，又風一般跑回來。

&ldo;匆匆忙忙幹什麼去啊？&rdo;祁之樂問。

&ldo;校團委開會。&rdo;劉萬張亮了亮手裡的記事本，&ldo;馬上要元旦了，元旦晚會和跨年夜活動該著手組織準備了。&rdo;

祁之樂哦了聲，&ldo;那你去吧。&rdo;

&ldo;嗯&rdo;，劉萬張出發晚了，趕時間，&ldo;今天開會，各個院的輔導員，院級部長全出席，遲到就死定了。&rdo;他一個加速跑了兩步，卻又突然停下，折返至祁之樂的身邊，黑眼睛滴溜溜一轉，捂嘴巴小聲叫了句&ldo;嫂子&rdo;。

祁之樂一愣，反應了會兒，&ldo;誒&rdo;地應下了，分外不好意思。

劉萬張頓時心裡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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